暮色降临,金石在529号病房门口犹豫了很久。
直到查房的小陈护士路过,“诶,你怎么不进去?”
拎着苹果的金石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我刚还看到他进去了啊。”小陈护士顺手一推,门被轻易地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尴尬。
小陈护士最先反应过来,“你在啊,他正找你呢。”
季泊屿的目光移向金石,金石局促地站在原地,眼睛四处乱瞟,只是不看季泊屿,“没有,我没有要找他。”
“嗯?”小陈护士有些疑惑,“好吧,那我先走了。”
季泊屿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等小陈护士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金石才溜进病房,把装着满满一兜苹果的袋子放到桌上。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沙发上的重瓣百合吸引了他的注意,熟悉的香味,一模一样的白色镂空包装纸,连丝带打结的方式都如出一辙,卡片上写着“祝早日康复”,依旧没有署名。
金石可以确定,这是同一个人送的。
金石冷了脸,扭头看向季泊屿,靠在窗台低头喝水的季泊屿突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神。
四目相对,空气都安静下来。
金石二话不说回过头来一把抱起百合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奈何垃圾桶太小,装不下这么大一束花。
在季泊屿的注视下,他抱着百合走出了病房,在走廊绕了一圈,把花扔进了最远最大的垃圾箱。
回来时路过529病房,他故意拍了拍手,弄出动静,漫不经心地冲房里人说:“我妈叫你吃饭。”
饭桌上,不管阮晓箐怎么活跃气氛,两人依旧不说话,空气都结成了冰。
阮晓箐不明白他俩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饭后,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他们两个人,季泊屿像往常一样起身收拾碗筷,金石在一旁坐着。
等季泊屿准备离开时,金石突然展开双臂一把抱住他的腰,脸紧紧贴着他的后背,隔着外套都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季泊屿身体一僵,他低头看环住自己的胳膊,稍微侧身,就看见金石抬起脸,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自己话还没说出口,他的眼睛就已经湿润了。
“季泊屿你休想把我一脚踢开,你休想……”
金石鼻子一酸,眼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留下两道泪痕。
“松手。”
听到季泊屿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金石更委屈了,“不松。”
季泊屿忍不住弯了嘴角,耐下性子,“你先松手。”
“不松!”金石把脸埋进他的后背,抱的更紧了,“你说,你永远不会抛下我,永远不会跟其他女人结婚,我就松手。”
季泊屿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眸光变得柔软,“好。”
金石露出湿润的眼睛,他没想到季泊屿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
季泊屿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先把我右边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你先说,我再拿。”
金石的坚持让季泊屿感到意外,他终于妥协。
“我永远不会抛下金石,永远不会跟其他女人结婚。”季泊屿顿了顿,“我发誓。”
“这是你自己说的。”金石松开手,眼泪又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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