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玫在启明的庇佑下毫发无损,看着后来的人,居然就是自己买粉蒸牛肉请他们吃,完后还想打劫的两家伙。
“啊哈!我知道你们是谁?”郑玫从启明的背后突然跳出,看着高个子小名‘驴蛋,’王泽林。矮个子‘石头’王泽森得意的大声嚷嚷道。
启明抿嘴一笑,暗自道:你这丫,感情你才知道是他们俩,俺们早就认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来的用意而已,所以才没有点穿的。
启明表面不动声色,面部却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忽然正言道:“怎么样,你们是想进局子还是怎么着?”他淡然的口吻,犀利的言词,上前搭手在对方的脑门上一拍继续道:“你奶奶的,放眼看去,俺们是什么人,也不打听清楚再下手,特么的冒冒失失的来,就不怕俺们把你弄成尸体,信不?”
“你是?”还被匕首抵住的两瘪三,听闻身子一震,耷拉着的脑袋,勉强的抬起,满眼的困惑神色,颓废,无比沮丧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问道。
“哈哈!他就是俺们黄河边,李家河坝出名的捞尸人周大哥,你这厮还不知道?”曾经被启明拎住后领子,不住哀声求饶,此时却大义凛然,来帮助的高个子中的王泽林讥讽的口吻道。
王泽林和和本家堂弟泽森原本也是悬着一颗心来帮助恩人,怕就怕惹到的是亡命之徒,真要是惹到亡命之徒,那就是灭顶之灾,连绵不断循环的报复。
想这启明隔着门缝吹喇叭——名声在外,这些个家伙居然不知道,那就说明他们不是这当地的瘪三,那么不是当地的瘪三,他们就不会有援兵来帮。也就不会有连锁循环的报复,王泽松他们俩身心释然轻轻舒了口气。
“那啥,周大哥,你们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饶了俺们,以后定当好好做人,行不?”一直在地上卷缩的裤裆家伙,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心慎微的口吻道。
“呵呵,你们今天落在俺们手里,也算你们造化大,滚……”启明一声令下,剑住笑容,断然大喝一声道。
“就这么放了他们?”王泽林似乎有所顾虑道。
“放他们一条生路,与人为善,是做人应尽的责任,就像当初俺们放了你们一样。”启明看着他们俩语重心长微微锁眉,口吻稍缓道。
“呃……勒过去,滚……今天算你们有运气,遇到大好人。”泽林挥手示意泽森也放开手里的人,看着三个灰溜溜逃逸一般的身影,说道。
“你们怎么会那么巧出现的?”郑玫见没有了危险,精神也为之一振,笑嘻嘻的问道。
“俺们在镇子车站打零工,今天下工迟了些,你们下车,俺们就刚刚下工,原是想上前给你们招呼的,忽然看见你们的后面有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尾随,凭俺们以前那些不光彩的事情来看,你们一定是被地痞给盯上了,所以就……”
王泽森说著舞动了一下手里的匕首,戏谑道:“没想到这厚皮菜(就是一种可以食用,也可以喂养牲畜的菜)也叫牛皮菜,白森森的菜梆子,在两个后生仔的手里活脱脱就像两把白森森的匕首。
启明隐忍住笑意,顺势把郑玫手里的包袱接过来从新挂在脖子上,带头跨步走去。其余三人均急跟在侧,郑玫看着他们俩丢掉厚皮菜梆,最终忍不住想笑。
“嘻嘻!你们就是这玩意把他们给震住的?”郑玫一个人独自笑开,却发觉其余三人都闭口无言,急忙剑住笑容,细想之下,心里也有些后怕。要是刚才的家伙,识穿这是厚皮菜梆子,那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的。
“哈哈,那也是情急之下,没有办法的办法,当时看见你躲避在周大哥的背后,吓得……”
王泽林意识到,说出的话有些不礼貌,慌忙剑住话题。故意紧跑几步撵上启明,甩开手,大步的和他并排比起脚劲来。
“你们俩在镇子做那样?”启明浓眉一勾,淡然问道。
“嗨嗨!搽皮鞋,一块钱一双,蛮不错的俺和石头今天都有三十块钱的收入勒!”
“好!不错,比俺们强势。”启明黯然道。想那尸体浑身不带一分钱,特么的怎么可能会有三十块钱的收入,自己还不如两混小子搽皮鞋带劲。
“哥是干大事的人,俺们怎么可能跟你比。”泽林不光是人性变了,连说话也有些不同凡响了,虽然是说的不着边际的话,但是启明爱听。
“俺们不能干大事,干大事都是俺们孙子们干的……”启明狡黠的一笑,心里敞亮的得意一番。
“啥?……”泽林一时没有明白,呆滞瞬秒,恍然大悟憨笑道:“哈哈哈!大哥哥你真带劲,你福分还真不赖,你的孙子们……”
“嘘!”启明制止泽林的话,偷窥了一眼后面一路小跑的郑玫和泽松,这话可不能让这丫头听见,这丫头是认死理的,要是知道刚才这句话的涵义,她定会又是一番大道理的唠叨。
“大哥,俺们听人说你家里那具女尸蛮漂亮?真的么?”泽林咂嘴许久才把心里一直酝酿的话说出来。
“给你做媳妇成不?”启明打趣道。
“俺不要,俺们爹说了,俺们家传宗接代就靠俺了,那女尸不能生娃,俺们才不要。”
“你小子,臭美吧!她可是一位世间难得的绝色尤物,你不要?”
“不带这么玩笑的,大哥,俺们娘说了,不能拿死人玩笑,否则会遭天谴的。”
启明在前和王泽林,一路闲聊走得倒也轻松。却苦了的郑玫,她这一路的瞎跑,早就想脱掉高跟鞋,赤脚疯跑还爽快些,可是……这一大姑娘怎么能跟这些山野汉子比,无奈只能忍气吞声,紧跟着不敢放慢脚步。
启明他们四人在山路急急的往家赶时,同时一位佝偻著身子,一直眼巴巴的瞭望着,儿子归家方向的老人,静静的仁立在路口等待着。
老妈原本眼睛就不好,加上夜幕逐渐浓重,视线根本不能完全看清楚四周的环境,只能用耳朵聆听似乎有儿子走来那种独特的‘疲沓’脚步声。
自从黑仔死后,老妈心窝子就像搁置了一个铁疙瘩似的,总那么沉甸甸的压在心头,黑仔的死一定跟某个人有关联,这是老妈整宿冥思苦想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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