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杼自从回到阳城,便被姚姬禁足在自己府邸,他曾试图找机会再见一面艾,可自从夏后见过艾之后,便加大了牢狱的防范,姒杼也是屡屡失败。
在望月楼待了一月有余,莲笙闲来无事总喜欢呆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救济院”。从望月楼看下去,它小的几乎快淹没在众多的繁华建筑之中,可是莲笙却总是一眼便能瞧见。
今日月圆夜,自月亮升起的那一刻,莲笙便在廊前看着整座阳城,更是盯着“救济院”的方向看了许久许久。
其实胡九不太理解,在他看来莲笙对救济院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可是如今却表现的十分怀念,而且不过是下个楼的距离,想了就去看,又何须在此伤感。
望着月光下,莲笙的背影,带了几分落寞和伤感,胡九走上前轻声道:“既然想,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闻声,莲笙冷笑了一下,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冷漠,仿佛看穿了世间的一切虚妄。她轻声说道:“我只是在想,如果阳城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我是否还有不舍和心疼的地方。”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你在说什么?”胡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从未见过如此冷酷无情的莲笙,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试图从莲笙的表情中寻找答案,但只看到了无尽的哀伤与决绝。
“阿九,你在怕什么?”莲笙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穿一切。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阿九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试图回答,但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莲笙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阿九,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她的笑容逐渐扩大,变得越发诡异起来。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语气平静地说:“你是害怕我毁了阳城?还是害怕我真的是魔?”
阿九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嘴唇哆嗦着,终于挤出了几个字:“不……不是……”
莲笙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气息。她转过轮椅,缓缓地推向阿九。轮椅很慢,可接近一分都像压在胡九的心弦上。
胡九惊恐地后退着,直到后背抵到了墙壁。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无助。因为近来的平易近人,他都快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力量强大到有多恐怖。
“怎么,你也认为我是魔吗?”莲笙止住了笑,直勾勾地看着阿九。
阿九连忙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说道:“不是,你是神还是魔对我而言,好像也没区别呀?”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同时也希望能够化解这场尴尬的局面。
“好像也是?”莲笙突然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似乎看穿了阿九的心思,但并没有戳破,而是选择继续调侃他。
阿九看着莲笙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禁一阵发毛。他知道自己刚刚的回答有些牵强附会,但此时已经无法再收回了。只能硬着头皮,赔着笑脸,希望能让莲笙不再追究这个问题。
正在此时,司空极走了进来,他还带了白影。他告诉众人,夏后将艾带到了祈神殿,说是要驱除艾将军体内的妖,说艾将军的不义之举,皆是艾将军体内的妖物所为。
八月十五,夜空中的月亮格外的圆,明亮的月光洒在地上,甚至不需要烛光火把,也能看清道路。
一行人在司空极的带领下来到了祈神殿。祈神殿建在宫城的西南边,祈神台由粗壮的木柱高高支撑着,有三层楼般的高度,台上还摆放了一个巨大的炼丹炉。殿内灯火通明,夏后身着玄色衣袍,绣有十二章纹,端坐在祈神台的周围的阁楼上宝座上,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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