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老夫人刚起床不长时间,小佛堂那边就传来消息说,二小姐表示她现在想通了,她想过来给老夫人请安来。
老夫人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不由暗喜,看样子云凰到底还是听进去自己所说的话了。
那她现在也不想这么快就原谅了她,但这话又不适合由她来说。
于是老夫人低眉的同时,快速地就朝白嬷嬷瞟了一眼,而收到老夫人信号的白嬷嬷,立马就低声表示,老夫人这才刚刚起来,还有一点不舒福,鉴于此,不妨先让二小姐回自己的院子里去简单漱洗一下,等老夫人用过早餐之后,再过来请安吧。
听到白嬷嬷这么说,侍候沈云凰的小丫头心中颇有几分不舒服,但是既然白嬷嬷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悻悻地离开。
听到沈云凰在白嬷嬷手里吃瘪了,老夫人当即就高兴起来。
可结果就是,还不等老夫人高兴多久,又有人来报,侯爷身边的小厮过来给老夫人请安了。
老夫人当即就明白,请安是假,肯定是想获知自己是打算什么时候搬家,侯爷现在也是彻底翻脸了,居然连表面文章都不乐意做了。
这么大的事情都是派个小厮过来通知她,侯爷连面都懒得露了。”
而最关键的是,现在的自己还拿他,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本可以以孝道压他,可是刘氏之前的所作所为,真要是闹起来,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果子。
气愤之余,老夫人还是让人把小厮带了过来,果然不出她所料,小厮先是给老夫人请安,接着就表示看看老夫人那天搬家,侯爷这边也好提前休沐,顺便帮老夫人搭把手。
虽说老夫人早有所料,但是真等侯爷安排人来通知她时,老夫人还是气得怒不可遏。
再三压了压火气,老夫人才故作镇定地说道:“你回去告诉侯爷,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当面与侯爷沟通一下,让侯爷今天下朝后就过来一趟吧。”
小厮忙点头称是,行了礼就转身退出了老夫人的寿安堂,退步出去向侯爷复命去了。
这边老夫人刚刚用过早饭后,那边沈云凰就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老夫人的寿安堂。
刚一进门,沈云凰就直接给老夫人跪下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是她自己猪油蒙了心,辜负了老夫人和四皇子的一片好心,现在她已想清楚了,绝对不会再干愚蠢的事了,现在就想求老夫人,能再给她一个机会。
沈云凰这次可谓是下了血本,人不仅哭的是梨花带雨,而且言辞也极其卑微且诚恳。
但是众人并不知道的是,沈云凰此刻内心已经是恨意滔天了,她在心中暗自发誓,她一定要让这些锉磨自己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不明真情的老夫人却还以为这个孩子终于看清情况,认清现实了呢,应该准备与四皇子好好过日子了。
于是老夫人她还忙吩咐下人,让他们赶快扶起沈云凰,并让她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紧接着又和声细语的交代了她几句,就让人带她回去休息了。
在送沈云凰回去休息前,老夫人表示,晚些时候她会让四皇子尽快来接她回皇子府。
沈云凰听到老夫人的承诺,心中暗骂“这个死老虔婆,惯会拿捏人,好人坏人都让她做尽了”,但是面子上却是一副千恩万谢的表情。
虽说她的此番做派成功瞒过了老夫人,但是白嬷嬷却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她眼底那滔天的恨意,白嬷嬷更是看得明明白白。
但她作为一个下人,是不会轻易点破这些的,否则她就成了破坏人家祖孙感情的恶仆了。
白嬷嬷有时也觉得老夫人真挺悲哀的,她一心为他们打算的人,这些人没有一个领她的情;而对她千依百顺的侯爷,她又是把最恶毒的事情对侯爷做了个遍。这难道就是所谓地报应吗?
白嬷嬷已经不敢再往深里想了。待安排好了老夫人之后,白嬷嬷就急匆匆出门去了,现在她要抓紧时间去安排有智托付给自己的事情去了,前几天有智妈来找她,给她塞了足足五十两银子,仅是央求她给有智赎身。
而昨天老夫人已同意,由她和裴氏一起安排下人发卖和赎身的工作,所以她准备正好借此机会,把有智赎身的事情给他解决了。
白嬷嬷刚进到三房的院子里,还不等让下人去通报,裴氏就已经从屋里迎了出来,裴氏知道这个白嬷嬷是老夫人跟前第一得脸的嬷嬷,对上白嬷嬷,她哪敢拿乔呀。
看见裴氏对自己如此客气,已是人精的白嬷嬷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点破,而是故作客气地道:“老夫人让我们把府里的下人排排,看看那些下人可以接着跟着主子,那些需要发卖了,哪些可以安排自己赎身的。”
裴氏知道这里的弯弯绕很多,但都不牵扯什么利益,最多就是一些人情往来的事情。所以对此,裴氏不是很上心。于是表示自己对于府里的下人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今天就要麻烦白嬷嬷受累了。
此话正中白嬷嬷下怀,如此一来,这也给了白嬷嬷更大的操作空间,因为毕竟不止一个有智找到她,只是这次有智给的钱最多而已。
很快白嬷嬷就罗列出来一份详细名单,可以说这个名单是非常详尽了,毕竟白嬷嬷在府里呆了二三十年,主子们的脾性和爱好,下人们的能力和出身,没有人比白嬷嬷更清楚了。
所以她的这份名单,除了她刻意安排的几个人之外,剩下的都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在送白嬷嬷走了之后,裴氏立刻就拿起那份名单,可惜看了三四遍,她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仍不死心的裴氏又把名单给了自己身边的嬷嬷们看了,她们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虽说裴氏总觉得这份名单不简单,但是她也知道如果是白嬷嬷成心想做,就凭她的本事,她还真发现不出什么端倪,现在也只好拿着这份名单等着去回了老夫人。
看看老夫人怎么说,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现在一方面自己看不出什么来,即使看出自己也不能吱声,否则就是得罪白嬷嬷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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