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此时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淑姨娘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平静的表情,伸手直指陈大年:“陈庄主,你简直一派胡言,从昨日到今日,我与你并不曾见面,又怎会指使你来作伪证?威胁之说又从何而来?”
说完,淑姨娘转身向顾大人:“顾大人,切勿偏听陈大年一人之言,民妇近日并未见过陈大年,何来威胁之说,您可以问问我身边的王妈妈,她一直就跟在我身边。”
顾大人并未言语。
此时,王妈妈跪了下来:“青天大老爷,您可一定要明察,近两日夫人都是在陆府根本足不出户,昨日也就只见了阿彪一人,想来那阿彪是老爷派去禁足三小姐之人,见一见夫人汇报小姐之事也是无可厚非的。”王妈妈成功的把话题引到了阿彪身上。
淑姨娘咒骂了一句:“死奴才,会不会说话。”说着还瞪了王妈妈一眼。
还好,没有人关心王妈妈所提及的阿彪,只是岳崇悄悄的把那句话记在了心上,以防不时之需。
见淑姨娘死不承认还故作镇静,陈大年实在无法再忍,猛地起身就往淑姨娘跟前冲过去,淑姨娘被陈大年这疯狗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不知陈大年到底想要做什么。
“来人,拿下陈大年。”顾大人见此时场面无法控制,只好命人先把不知要做什么的陈大年拿下。
很快,陈大年便被两个衙役押了起来。
淑姨娘用手拍了拍胸口,表示吓得不轻。
“就是那只手,顾大人,就是那只手,您现在就可以看看,淑姨娘的右手,看看她的右手上写的什么字您就会明白,到底是小的口出狂言还是淑姨娘在作妖。”陈大年激动的在两名衙役的压制下跳起来大喊大叫。
顾大人看了看淑姨娘,淑姨娘立刻紧张起来。许师爷明白了顾大人的意思,走到淑姨娘跟前:“淑姨娘,烦请您伸出您的右手让小的瞧一瞧。”
“放肆,我的右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师爷能够随便看的?你就不怕我家老爷回来杀了你吗?”淑姨娘一脸愤怒,却使劲的把右手往后缩。
顾大人踱步到淑姨娘身边:“淑姨娘,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还是伸出您的玉手让大家看看,也可以帮助您洗刷冤屈,还您一个清白。”顾大人苦口婆心的劝解着,到底是顾着陆承的面子,顾大人并不愿意来硬的。
谁知,淑姨娘根本不听劝解,依旧一个劲的往后缩,还出口威胁:“我是工部侍郎夫人,你们谁敢动我,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顾大人也是有脾气之人,见淑姨娘如此冥顽不灵,立刻脱口而出:“陈甲,陈乙!”
“到!”两名衙役立刻走到了淑姨娘身边抓住了淑姨娘的胳膊,让她不得动弹。
许师爷拽出了淑姨娘的右手,只是淑姨娘紧攥着不愿意松开,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了淑姨娘的右手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
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许师爷终于掰开了淑姨娘的右手,只见在淑姨娘的右手手心中确实有一个字,只是经过了汗水的浸湿,这个字已经变得模糊不已,从它的大概轮廓可以看出是一个左右结构的字,细看之下,果然,是个“珏”字。
许师爷松开了淑姨娘的手,陈甲陈乙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大人,经过小的仔细辨别,确实如陈庄主说道的那样,淑姨娘的手心中那个字确实是个珏字。虽然很模糊,但是,肯定是珏,没错了。”说完,许师爷又认认真真的在竹简上记录下这些。
顾大人这时才严肃的看着淑姨娘:“你还有何话可说?”
事已至此,淑姨娘自然是无话可说,可是总不能就这样让陆令雪得逞,把自己送进监狱吧。若身陷囹圄,以后又怎会有出头之日。淑姨娘心中不忿。
“陆令雪,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陈大年给你下毒,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指使他了,你是亲眼所见我教唆他了还是亲眼看到我给他毒药了?”淑姨娘将矛头直指陆令雪。
陆令雪一脸懵却镇静自若:“那淑姨娘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完全是我无中生有?故意冤枉你?”
“难道不是吗,谁不知道你当日因为白露山庄着火之事对我怀恨在心?现在又联合陈大年一起来故意害我?终究你和陈大年是主仆一场,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个计谋!”淑姨娘已经乱了分寸,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此时,许是跪久了,陆令雪换了一个舒服的跪姿:“淑姨娘,您终于承认那场大火与您有关了?那今日是不是还可以给您加一个故意纵火罪?”陆令雪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你……陆令雪,你今日是要来害死我的是不是?”淑姨娘指着陆令雪大声质问。
陆令雪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淑姨娘,您要先给我一条活路啊!”陆令雪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这些年我在陆府怎样的苟延残喘低声下气才好不容易活到今日?淑姨娘?到底是谁不给谁活路?”
自知说不过陆令雪的淑姨娘,此时,面向陈大年:“陈大年,你说,是我亲手把毒药交给你的吗?什么时候?都有谁看到了?你说啊!”淑姨娘知道已经不可挽回,那就奋起一拼,静待结果。
“这……淑姨娘,那日,您叫我过去,用重回庄主之位为诱饵,又以小的全家性命为要挟,让小的下毒,当时,当时,对,就是现在您身边的这位王妈妈,她在现场。就是她看到了您给的小的的毒药。”陈大年灵光乍现,顺手指了指王妈妈。
淑姨娘梁上露出了笑脸:“哈哈哈。陈大年,你确定是王妈妈?”淑姨娘说着满怀信心的看了一眼王妈妈,她笃定王妈妈是绝对不会出卖她的。
只见王妈妈立刻“扑通”一声跪下:“顾老爷,奴婢……奴婢……”王妈妈看了看陈大年,又看了看淑姨娘,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王妈妈,不用害怕,有我在,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公堂之上,不容胡言乱语否则定不轻饶。”顾大人宽慰着王妈妈,让她不要害怕,与其说是宽慰,倒不如说是吓唬,顾大人又怕王妈妈会害怕淑姨娘而说了假话。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不知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样的有趣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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