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陆令雪忍不住叫了一声,“听您这语气,那位小姐可能后来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吧。”陆令雪心有余悸的问道。
江妈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二人就这样子偷吃了禁、果,后来,那个姑娘就怀孕了。”
“天哪!居然怀孕了!”陆令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陆令雪怎么会不知道那个时代的封建思想有多么严重,尤其是女子,贞洁简直就是绑在她们身上的沉重枷锁,别说是怀孕,有时候,就连多说几句话,一个暧昧的眼神可能都会惹出祸事来。
陆令雪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接着问道:“那姑娘的父母肯定是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他们成亲了吧?”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只不过,姑娘也不知道是被什么鬼迷心窍了,居然害怕自己家人知道,又在书生的各种软磨硬泡之下,趁着夜色,跟书生私奔了。”江妈妈语气越来越凄凉。
陆令雪怎么还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可是,这也没什么问题啊,跟后来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后来,也就是从私奔之后,姑娘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裁缝家一直疯了似的找寻姑娘的下落,却杳无音讯,姑娘虽然与书生交好,可是谁都不知道书生的家在哪里,其实只是隔了两条街道那么一点距离,可是为什么一直遍寻不到?”江妈妈说着,仿佛是在痛苦的发问一般。
陆令雪瞬间觉得情绪不对:“江妈妈,您没事吧?到底怎么了?您怎么眼睛都红了。”
“没,没什么,小姐。”江妈妈已经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控制着自己的言行了。
陆令雪愣住了,瞬间什么话都不敢再问。
“小姐,奴婢还是给您说说后来的故事吧。”江妈妈很明白,故事没讲完陆令雪就不会善罢甘休,总是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继续刨根问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气讲完算了。
陆令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江妈妈,您要是实在不想说了就不要说了,反正这些事情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看着您这么难受的,我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啊!”陆令雪心疼的说道。心里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件事情就是江妈妈本身。
“没事,小姐,奴婢也就是同情裁缝家的小姐的遭遇,您要是知道了她的遭遇,肯定也会像奴婢一样的感到不平。”江妈妈忽然间就义愤填膺的说道。
顿了顿,江妈妈就接着说起了故事:“后来,那姑娘跟书生私奔了之后,就被书生几乎相当于是禁足了一般,虽说是好言相劝,可是每次姑娘要做什么都不被允许,最后,姑娘虽然郁闷,但也无奈,毕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怪不得任何人。”江妈妈叹了一口气。
随后,江妈妈又说道:“十月怀胎,江妈妈生下来一个男孩,书生一家高兴极了,可是没有人理会产后虚弱的姑娘,都只顾着家里得子的开心,在书生家受尽了折磨的姑娘趁着人多比较乱,就想办法经过一番掩饰逃了出去。”
“哎呦,我的天哪,可总算是逃走了,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这简直就是拐卖良家妇女的罪行啊!”陆令雪感叹道。
江妈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故事中,甚至流下了眼泪。
“江妈妈,您真的没事吧?”陆令雪顾不得想其他的看到江妈妈哭了就赶紧问道。
江妈妈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后来,那个男婴就不知道怎么无端的没有了生息,书生一家人就找到裁缝铺子去闹,非要裁缝家交出姑娘,
姑娘的爹一气之下就用剪刀扎死了书生,被处以绞刑,姑娘娘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的散了。裁缝铺最后也转手给了别人。”江妈妈说完居然开始悲痛大哭。
陆令雪一边安慰着江妈妈,一边心里仔细思索着这个故事,十六年前,生了一个儿子,陆令雪越想越觉得奇怪心里几乎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个人就是江妈妈了。
可是,这句话陆令雪应该怎么去问?陆令雪心里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不要再提起江妈妈的伤心事了。
于是,陆令雪硬是压着自己的好奇心,什么都没有问,一个劲的劝江妈妈:“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事情气大伤身,这个姑娘无论是谁,都是值得同情的,江妈妈,您看我现在都长大了,不是吗?我就是您的依靠……”
陆令雪还没有说完就被江妈妈一把抱在了怀里,陆令雪立刻闭上了嘴,什么都没有再说,任由江妈妈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许久之后,江妈妈才从悲伤中抽离出来:“小姐,奴婢已经没事了,我们进去看看青萍在不在里面吧。”江妈妈慢慢的松开了陆令雪故作镇静的说道。
按照陆令雪的猜想,如果江妈妈真的是裁缝之女,那么她现在肯定最不愿意的就是故地重游。甚至连走进那个巷口都需要勇气吧。
陆令雪又岂会是不近人情之人,所以陆令雪温柔的笑着对江妈妈说:“江妈妈,我忽然想吃苹果,您去那边的摊点帮我买一些吧,自己一个人过去看看青萍有没有在里面就好了。”陆令雪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支走江妈妈。
“小姐,你一个人过去,奴婢真的不放心。”江妈妈担忧的说道。
陆令雪又是一笑:“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江妈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您快去吧,我特别想吃呢。”陆令雪催促道,陆令雪肯定知道江妈妈的软肋就是自己,所以笃定了江妈妈是一定会过去买苹果的。
“好吧好吧,那小姐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奴婢过去给你买了苹果,就去裁缝店找你。”江妈妈虽说不放心,但还是像陆令雪想象的那样,一切以陆令雪的事情为重。
说完江妈妈就快步走向了街角的水果摊。
看到江妈妈远去的背影,陆令雪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心疼,随后就去了裁缝铺。
刚一进门,陆令雪就逮住了,果然,青萍还真的在裁缝铺里,青萍还和店老板有说有笑,看起来好像跟店老板还是认识的。
陆令雪怎么忽然一出现,店里的亮光就被挡住了一半,青萍下意识的抬了抬头,看到陆令雪站在门口,一下子愣住了。
半晌之后,青萍才回过神来,弱弱的叫了一声:“小姐,”随后问道,“您怎么忽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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