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哲,你知不知道。”男人星眸眼底光晕渐渐流逝,只是凉薄惑人的唇角溢出苦笑——
“曾经,她是我一颗糖就能骗走的姑娘。”
“现在,她是我十座金山也换不来的人。”
*
外面的月光清冷一片,遥遥一轮弯月挂在如墨黑的苍穹之中,万物寂静无声。踏出酒吧的那一秒,男人拦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收回。苏南浅转过脸,望向男人矜贵清俊的侧颜。他抿唇,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去,身姿颀长料峭。
她却顿在原地,眼角有些无可奈何,她没有说谎,但是他确实是生气了。远处是老白站在黑色的黑色宾利慕尚旁边等候,苏南浅微不可微地叹口气,然后抬脚走了上去。
却又在短短数十步的距离处顿住了脚步,并不是她不走,而是高跟鞋的鞋跟陷入了地面的裂缝之中。大晚上的,没有看见,她有些烦躁。
稍稍用力,拔不出来。
使劲用力,还是出不来。
直到一张清丽的容颜微微有些涨红,细细的高跟鞋鞋跟仍旧安然无恙地卡在裂缝中,纹丝不动。她抬眸,男人颀长的身姿又重新从后座中探了出来。
修长的腿极其笔直,朝她走过来的时候,披着月光,宛若从天而降的神祈一般。他的容颜极致,眉眼精致得如一副水墨丹青,只是寒气阵阵缠绕住他的眼瞳。
恰好,一群嬉笑且带着三分醉意的人从晚庄走出来,却是被眼前所看见的一幕给惊呆了。只见那满身风华的安城第一贵公子在她的脚边缓缓蹲下,指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她的鞋跟。
那眉眼,要多温润要多温润,那场景,要多唯美有唯美。让一干人的酒意的三分酒意都瞬间烟消云散了。
终于赶到脚底一松,鞋跟终于拔了出来。男人缓缓直起身子,颀长无双,在他转身之际轻轻拽住他的袖口,“谢谢。”
他的视线淡漠,凉凉扫过她的眼睛之后便屋子转身。
要不要这么高冷。
平时他的唇角挽着那般温润刻骨的笑容,总是会眯着眼角笑得一脸魅惑地和她说话。现在这般凉薄的模样,是要吓住谁。又或许,他本就是这般凉薄的人,只是在她面前,全部收敛住了而已。
越想越觉得有些不顺畅,那种不顺畅最终竟然化成了隐隐怒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总之就是莫名其妙。坐在车上的时候她将脸对着窗外,车子的速度已经不足以让她看清窗外的物体了。
就快要到别墅了,可是心底的怒意还是压不下去,甚至还有越来越强烈的趋势。
*
别墅。
苏南浅径直下车,平日经过院子的时候,都要细细凝眸看一看那妖娆妙曼的洛阳花。只是今夜,实在是毫无心情。她丝毫没有留意身后投来了幽深如潭的视线。
进屋,上楼,动作没有一丝的停留。
在她卸妆的时候,男人敛着眉眼进了房间。她没有停下的动作,也没有看他,只是兀自望着镜中的自己,卸妆。
男人也慢条斯理地脱掉西装,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衫,以及那精致无比的锁骨。
她进去洗了澡出来,他还深情专注地盯着电脑。
苏南浅眸光闪了闪,便蹬掉了脚上的拖鞋,爬上了床。她拉过被子自己盖好,然后侧躺,背离枕头的方向。
被子上隐隐传来龙涎香,那般的撩人,搞得她没有一丝的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朝着床走过来。
床微微一动,他上来了。
感觉得到他轻轻拉过被子钻了进来,接下来便有源源不断的热度传了过来,让她觉得后背如同火灼一般,即使他没有靠过来。
“浅浅。”
温凉的嗓音如碎玉般缓缓钻入她的耳中。她听见了,却只是缓缓阖上眼睛,不作回应,反正是背对着他的,看不见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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