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姐,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人是故意这么做的?”
廖茉莉目光一滞。
“……”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那个人熟练掌握这个恐怖剧本世界的所有隐藏规则。”
“不可能,这样做对那个人有什么好处?如果说这纯粹是剧本编造出来这么一个人,来让我们处境更加艰难,这一点我是信的。”
“不,茉莉姐,很有可能。”
陈献的茶水早已冷透。
“如果照你说的话,剧本只是随手编造的,作为掌控我们所有人命脉的存在,如此多此一举又有什么必要呢?”
“依据我的前几次剧本,我能明显感受到,剧本对我存在着不小的杀意,甚至通过提升剧本难度,来对我下死手,茉莉姐,你就没有觉察到,这其中有一点很不对劲吗?”
廖茉莉眉头越蹙越紧:“是啊,好不对劲啊,如果剧本单纯想要杀你,为何不单独对你加大难度呢?而是无差别提升难度?”
陈献表示肯定:“没错,怪的就是这点,不过,这也许反而说明了一点。”
“也许……是剧本的恶趣味?”
“与其是这个,我倒更倾向于另一种观点——剧本不是万能的,即使恐怖如它,也需要遵循某种不可为人所知的规则,所以那个人就发挥了重要作用,就像是安插在扮演者之中的……奸细,用来更好地达成剧本的目的。”
廖茉莉倒吸一口凉气。
“茉莉姐,你觉得,如果你是剧本的话,你会安插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扮演者中呢?”
“……一个看起来不起眼、没有存在感的,或者……最普通的,就跟扮演者们一样,没有丝毫特殊之处。”
“最……普通的吗……”
陈献若有所思地念叨着,不知为何,想起了在排行榜上高高挂起的“李铭”。
那个鲜艳的红叉,标志着生命永远的终结。
“也许……是我们想得太多了?我们朝不保夕,想这些未免有点杞人忧天。”
“也许吧……”
陈献心不在焉地喝了口茶。
“好了,不说这些了,茉莉姐,第一次见你时,你说你在现实中是一名国文老师?”
“是啊,没想到你还记得,一个很枯燥的职业。”
“枯燥?”
“对啊,学生根本不拿国文当回事,一个个捧着手机,像只小仓鼠似的,又好气又好笑。”
“在别人眼里,我是体面的知识分子,可只有我知道,日复一日重复着波澜不惊死工资的生活,不可以在外面做任何出格的事,因为会有损教师的形象。”
“不过现在想来,都去他的,我只想大口在烧烤摊撸串儿,给那个性骚扰我的肥猪似的系主任狠狠一个巴掌。”
陈献忍不住笑了。
他也不由回想——
如果他早知道会进入剧本,会做些什么呢?
会疯狂地做很多以前不敢做的事?还是只是平静地在床上躺尸?
他不知道。
世上也没有那么多如果。
而在他充分休息的一周后,他的第五个剧本,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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