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娆一闪身,躲开,趁着他落空了之际飞身离峭壁远一些,跑向雍渊他们。
胥仲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他急调转刀口,朝着宁娆身后劈去,宁娆本可以躲开,可是胥仲的招式功法远在她之上,这一招躲开了,后面还是会渐渐落于下风,再无翻身余地。
可当前,胥仲忙着攻她,无暇顾及雍渊他们,而看守他们的人都比胥仲好对付得多,不如……
宁娆稳稳朝雍渊他们飞掠而去,生生受了胥仲一刀,同时手中蓄力劈向前方胥仲的爪牙,扯断了绑住雍渊的绳索。
一晃之间,宁娆后背鲜血淋漓,倒在了地上。而雍渊挣开了绳索,又反应极快地放出了孙钰儿和孟澜。
胥仲还想再攻,三人已挡在了宁娆的身前。
宁娆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下意识地抚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咳了出来,她只觉心一阵绞痛,哀叫出声。
“公主!”
孟澜飞快地跑到她身边,蹲下看她。
宁娆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一个苍白的影像,细眉弯弯,额间一朵血色花。
花形和她手中的血曼珠一般无二,原来她的额间花竟是血曼珠。
宁娆正奇怪她也没浸在热水里,这额间花怎么又出来了……却见孟澜慌张地看向地面,那里有她刚才咳出来的东西,好像是条虫子,疲软无力的蠕动了几下,便停住了,好像已经死了……
孟澜脸色大变,忙小心翼翼地把虫子托起来。
宁娆了然,忍着疼痛,乏力道“这个,是不是百僵虫蛊?”
孟澜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抱住宁娆,颤声说“公主,你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
孟淮竹曾经说过,他们云梁孟氏一族天生患有心疾,世代相传,唯有靠百僵虫蛊护住心脉,才能续命。
从来都是蛊在人在,蛊失人亡。
刚才胥仲劈在她后背上的那一刀将她体内的虫蛊逼了出来,且看样子这虫蛊已经死了。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好像是自心脉蔓延而出,化作无数利刃,生生地刮着她。宁娆从未体会过这种折磨人的痛楚,哪怕是当初饮下六尾窟杀,那种痛是断然不能与今日的痛楚相比较。
她感觉到了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抓住孟澜的手,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道“你帮我……帮我从胥仲的身上找到两张药方和一块东宫令,不……不要看,把它们毁掉……”
那边雍渊和孙钰儿还在胥仲及他的爪牙缠斗,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
孟澜犹豫着,紧抱着宁娆不肯松手。
“快去!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宁娆的声音中满是痛楚。
孟澜咬紧了牙关,将宁娆轻轻放下,拔剑冲了上去。
三人合力,杀尽了围在胥仲身边的爪牙,逼得他步步后退。
山下轰隆声渐消,是连缀成片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好像这座山已被魏军攻破了……
胥仲略一分神,攻势中出现了破绽,孟澜反应极快地上前,打掉了他的刀,一剑没入其胸口。
胥仲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再抬头看看孟澜,仿佛不甘心自己会被这样一个从未看在眼里的小角色而杀。
可他已没有了反击的力气,虚捂住伤口,轰然倒地。
孟澜飞身上前,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出了两张泛黄的纸笺和一块东宫玉令。
他忙着拿着这些东西去给宁娆看。
宁娆侧躺在地上,脸色如纸一般,面上的青筋脉络隐隐流动,仿佛一个毫无生气与血色的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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