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38章 疾走（第2页）

在姚泽的雅间之内，有两位侍者静立于两侧，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惧意。凭两人在姚泽身边侍卫多年便知道，他现在虽然表情还算平静，实则心情如天空的阴霾般压抑。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任何一丝不慎都可能触发他的不悦。

所以听到姚泽开口，他们的动作几乎同步，抱拳微微躬身，以示尊敬，然后迅速而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刻，保持沉默和距离是最明智的选择。

在离开的路上，两位侍者不禁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对彼此遭遇的无奈。这个大当家平日便阴晴不定，若是碰上其发怒，他们俩又在劫难逃。间隙不是一天种下的，日积月累，他们虽然还是姚泽的近卫，可一想到开始不过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对于可能送命的活，他们开始有了强烈的排斥感。

他们的脚步逐渐加快，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而茶馆的雅间之内，只剩下那位阴晴不定的大当家，和他那深邃莫测的心思。

只一两盏茶的功夫，姚良便来到茶馆之上，方才那两位侍者则紧紧跟在其身后。姚良进屋，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大当家，老二来迟，请恕罪。”

姚良的到来明显令姚泽的心情好转了些许。其负手而立道：“老二，外城布防地怎么样了？”

姚良起身，沉声道：“我已命众弟兄分成四个部分，重点在东南西三个方向设伏，听你的命令，弟兄们分成众多小队，在外城搜索着，今天一定可以为老三和其他弟兄报仇的。”

姚泽欣慰地点点头，他十分满意姚良的办事速度，但眼下却是等不了那么久，于是说道：“现在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城主府那边现在虽然没动作，但是我不敢保证他们足够迟钝，我们不能再瞎摸了，你不是常与外城那帮贫民交好吗，让贫民们帮着留意，大不了，之后给些赏钱便是。”

姚良知道，姚泽的决定往往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有时甚至显得过于激进。姚良闻言捂嘴轻咳一声，已掩饰自己的迟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额……大当家，虽然这样找到方羽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将平民拖进我们双方的恩怨之中……是否欠妥？我们是否应该再三思量，以免……”

姚泽的眼神锐利如刀，他转过身来，直视姚良，那目光似乎对其的质疑和迟疑十分不满。姚良的话音虽轻，却足以让姚泽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

“姚良，”姚泽的声音低沉，“我知道这样做欠妥，可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此事我已决定这样做，你要抗命吗！”

姚良微微低头，他知道姚泽的决定难以扭转，即便自己不去，他也会派别人去。但他仍然忍不住再次劝说：“大当家，这一步，或许……”

不待他说完，姚泽一挥手，示意其不必再说：“够了，姚良，你的担忧我已知晓，但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你若是不想去，便退下吧，过一会我亲自去。”

姚良见姚泽的意志已决，便不再多言：“大当家，我这便去。”

他深深一礼，转身退了出去。在茶馆外，他抬头望向夜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大当家的决定能够带来预期的胜利，而不是无谓的牺牲。

他的步伐逐渐加快，随后腾跃而出，跳上房顶。姚良的身影在城边村的阴影中穿梭，就像是一只夜行猎豹般迅速。

方羽的身影在阴影之中若隐若现，他就像是一抹幽灵，穿梭在狭窄的街巷之中。外城不比内城，外城绝大部分地方尽是贫民窟。

其是一片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这里没有繁华市集的喧嚣，也没有高墙大院的庄严，只有老旧的房屋和狭窄的巷道，它们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摇摇欲坠。有些屋子屋顶上的瓦片残缺不全用大片木板覆盖着，墙面上的涂料剥落，露出了里面的砖石和泥土。

他的眼神警觉，不时地扫过四周，寻找着可能的威胁。方羽知道，恐怕现在在暗处隐藏着无数双眼睛，每一双都可能属于云雨帮的杀手。

狭窄的巷子里，污水和垃圾混合着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这正是这片区域里所有人家的垃圾汇集地。连住在这里的人们平日里也是躲开此处，方羽身上带着数个香囊，以围巾掩住口鼻。

他的脚步轻盈而迅速，每一次转弯都显得那么不经意，却又充满了谨慎。方羽利用自己出色的灵魂力量不断探视着四周，不断地修改自己的行进路线，以此来藏匿自己的身形。他躲在暗巷的阴影里，每一次停留都不超过几息的时间。

有几次，云雨帮的搜索小队已经接近了他，方羽的手中紧握着一把短匕，剑锋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他不知道，这些杀手会不会召开更多的人，所以他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旦被发现，他必须立刻应对。

方羽以灵魂力量隐匿自己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尽量保持平稳，以避免因为紧张而暴露自己的位置。

在一座石桥下，方羽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听到了身后细微的脚步声，他不敢确定是谁。他迅速地闪入桥下的阴影中，身体紧贴着冰冷的石壁，屏住呼吸，让自己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桥的另一端，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云层渐渐散去，露出了夜空中的一轮明月，银色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给外城的贫民窟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轻纱。方羽藏身在阴影中，他的呼吸平稳而轻微，耳畔只有夜风掠过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

突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中，有一个人影在月光下缓缓移动。那人穿着朴素的衣物，步履蹒跚，显然是这里的居民。方羽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这个人影，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但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

他观察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其行为中寻找任何可能的威胁。然而，随着观察的深入，方羽发现这个人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而且其动作中透露出的疲惫和无奈，显然是一个为了生计而奔波的普通平民。

方羽的紧张情绪逐渐放松，他意识到这个人不可能是来追杀他的杀手。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同情，方羽决定不去打扰这个平民，而是继续自己的逃亡之路。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石桥的阴影，这次他一时大意，自己的身形也被月光映出，感受到背后看来的目光，方羽顿时一惊，这个平民怎么注意到他的。

下一刻，那人吹响了一柄哨子，方羽顿感背脊发凉：“没想到此人竟是便衣杀手。”

但那人吹响哨子后并未上前，而是远远退开，只是目光跟随着方羽。

见状方羽顿时恼了，可空气之中响起几道破风之声，方羽知道杀手即将接近，方羽如同一只猎豹般猛地跃出，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那人见短匕掷来，慌张地便要躲，下一刻，一众杀手赶来，为其挡下这致命一击。

方羽见未中，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继续他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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