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城堡的少爷李察,习惯用科学的目光,来看待这个魔法中世纪的诸多事情。
“所以说,鬼火,无非是磷燃烧,人脸鱼,也不过是基因变异。至于火球术,仅仅是小型化学爆炸,用一袋面粉都能做到。但……”
“但,狼人变身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太符合质量守恒定律啊,只怕‘罗蒙诺索夫’老爷子的棺材板盖不住了啊。”李察看了一眼窗外,喃喃道,“看来是时候捉一只狼人,好好解剖研究下了。”
“那么……城堡第一守卫队,出发吧。目标,黑森林!”
……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倾盆大雨疯狂的洒向原野,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人迹难寻。
矗立在原野上某条小河旁的男爵城堡却是纹丝不动,城堡中的某座阁楼上,更是安静无比,能清楚的听到房间中液体沸腾的声音。
“咕嘟,咕嘟……”
一个男声响起,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教导旁人,声音稚嫩却又不失严肃。
“蒸馏,很简单的一种操作,原理就是根据混合液体中每种单质的沸点不同,进行分离。”房间中,一个贵族模样的男孩十四五岁,穿着水蓝色短袖上衣如是说道。
房间中一个女仆打扮的小女孩大约十二三岁,听了男孩的话,瞪着大大眼睛看向房间桌子上放着的一大堆“复杂的仪器”。
仪器的核心是一个被火炉烤着的铜盆,铜盆中放着水,水里面漂着一个罐子。罐子密封,只有一根竹管通向外侧,竹管很长,先是通入一盆冷水降温,冷却后末端才通入一个拳头大小的小陶罐中。
“滴答,滴答!噗哧,噗哧!”
竹管末端不断滴出水珠般的液体,落入小陶罐中。与此同时罐子口、竹管中间都不停的冒出大股白汽,散发出略刺鼻的酒精味。
“少……少爷,你现在就是在蒸馏吗?”女孩目光闪烁,带着敬畏的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用酒呢?”
“因为我想得到纯净的酒精,用来消毒,或者制作简单的酒精标本,为等会可能会发生的‘狼人’解剖做准备,刚才不是叫屠库他们去黑森林抓‘狼人’了么?”十五岁的李察道,之后又好像想起什么,接着纠正道。
“当然,也不能说现在通过蒸馏,就能得到‘绝对纯净’的酒精。严谨一点说,能得到的应该是‘相对纯净’的酒精。因为水和酒精混合以后,会形成有固定沸点的混合物,即衡沸物。这种情况下,使用普通蒸馏,只能得到这种东西,而这也是酒精浓度一般最高为95%的原因。”
“那要怎么得到‘绝对纯净’的酒精,少爷?”小女孩露西好奇的追问。
“要想得到‘绝对纯净’的酒精,就必须用到分馏塔,进行多次连续分馏,然后加入氧化钙也就是常说的生石灰除去水才行。而现在按照当前世界的科技水平来说,分馏塔根本制造不出来,就连蒸馏瓶都没有,只能一切从简了。”
“唉。”李察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样一来,负面影响是显著的,纯酒精是得不到了,而且因为仪器简陋,连得到最高浓度五分之四的酒精都勉强。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得到75%浓度的医用酒精,用来消消毒、做酒精标本倒也勉强可以,其余的用途就不要想了。算了,差点就差点吧,总比没有强,是不?”
李察说着,已经接满了一小陶罐的蒸馏酒精,立刻密封放到一边,接着拿出一个全新的小陶罐继续承接。
叫做露西的女孩看着李察忙碌,想要上前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好,只得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
在她看来,她服侍一年之久的男爵第二继承人,一定是一个神秘的炼金师或者巫师。所以才会经常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做一些弄不懂的事情。
而对于她来说,比起做事,更重要的是不要添乱。所以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时候,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并且努力去记住、理解对方说的那些很晦涩难懂的话才是最好的。说不准,在以后对方提问的时候,就能回答出来。嗯,对方经常这样做。
此时李察已经换完了陶罐,迈步走到了阁楼房间的窗前,瞥了一眼外面白茫茫的雨幕,轻声对露西问道:“屠库带着第一守卫队的人,走了有多久了?”
“大概,也许有两个……两个小时吧。”小女仆露西并不是很确定的道,说的有些结结巴巴。
李察却没有多在意,只是眼睛闪了闪道:“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吗?把雨天影响行动的因素算进去,这个时间倒是正好足够骑着马到黑森林一个来回,这样的话希望他们在之后的一个小时内不要回来……”
“啊?”露西瞪大眼睛,有些不太理解李察的话,不过也不敢多问。
李察却是解释了:“很简单。他们是去找谣传的狼人了!按照谣传所说的,狼人要顶得上三到五个成年男子的战斗力,而屠库他们一共不过十个人,在这种天气下要想不付出太大代价制服狼人带回来的话,一个小时是少不了的。
而要是再加上寻找狼人的时间,以及其他意外因素浪费的时间,还要更长。所以正常情况,他们应该在出发后三个半小时或者四个小时之后回来。而如果他们返回的时间少于这个时间,只能说明他们没有抓到狼人,又或者是……”
“嗯?”露西抬头望来。
李察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眼睛一眯,微微皱眉道:“但愿不是……我最不想要的那种可能。”
……
半个小时后。
“淅沥淅沥……”
大雨渐渐变小,河边的男爵城堡经过雨水冲刷后,显得有些崭新。而在通向男爵城堡的原野道路上,一队人正在骑马奔行。
“啪啪啪!”
马蹄踩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大片泥浆,让马背上的骑兵一身狼藉。时不时的马蹄还会滑动,不过在骑兵的操控下都有惊无险,继续奔腾着向着男爵城堡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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