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染呆呆的看着已经熄灭了的电视屏幕,似乎在为自己刚刚与谢彬说的话感到懊恼。
谢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将黎染揽进怀里。
她感觉到黎染在自己怀里轻声的哭泣,肩膀耸动,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她不知道也该如何安慰,只能将黎染再抱得紧了一些,紧紧揽住她的肩膀,替她抽了几张纸。
“没事,没事。”谢彬轻声说道。
窗外似乎又下起了雪,小小的,细微的,为外面的钟楼和坎坎坷坷的一切盖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轻纱。”不要爱我……“黎染突然抬起头,自顾自唱了起来。“我害怕失去你而心碎,害怕面对承诺的不悔,陪着我走入深渊……”是莫文蔚的歌,黎染此时唱起来,听着让人心碎。
谢彬看着她出神的状态,也不好意思再打断她。
“不要爱我,我害怕面对你的诱惑,害怕未来故事的背后,不可告人的折磨。”黎染一边唱着,一边站起身来,走到了飘着雪的阳台上。谢彬一边跟着她,一边替她拿了一张毯子。
黎染看着外面飘雪的洁白的世界,一下子落下泪来。
“谢彬,我是不是错了?”她红着眼睛看着谢彬。
谢彬摸摸她的头发,“你没有错,真的,亲爱的……”她轻轻替黎染整理凌乱的头发,替她盖上了一层毯子。雪慢慢飘落下来,落在黎染的头发上,眉眼上,毛茸茸的,又瞬间融化。
黎染还是没有精神。
“他从一开始,就是不爱我的……”黎染自顾自说着,“我不应该爱他……他嫌弃我的一切,知道吗谢彬,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不应该再相信他……你说得对,谢彬,我就是那个执迷不悟的紫霞……”她倚在栏杆上,看着外面漫天飘雪的世界。
谢彬站在她身边,“没事……不要因为他再难过了……”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安慰道。
“爱就像一阵烟又一转眼,来去你和我之间,是无所谓又最飘忽的感觉,我只要一个吻或一双眼,就看透了你一切,是最浓烈最轻浮的表面,我不再如此渴望,让幸福围绕身旁,把爱情的谎当作是虚幻假象……”
黎染轻声唱着,仿佛歌词里说的便是黎染自己。
谢彬不敢接着歌词再跟着唱下去,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只有黎染疲惫而无力地声音,轻声吟唱着。黎染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冻得没了知觉。她抓起栏杆上的雪,捏在手心里,直到雪在手心里慢慢融化。
“埋藏我疲备的心,埋藏我所有欲望,把爱情的,给通通都遗忘——”黎染唱着,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雪水,看着自己冻得发红的指节。当她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好像突然来了力气。
“谢彬,帮我把我的手机拿过来吧。”黎染转过身对谢彬说道。
谢彬愣了一下,还是走回客厅给她拿来了手机。谢彬回头走回来的这一小段路,谢彬每走一步,便不安地回头看一眼黎染。黎染依旧站在那里,沉默着。
“你别这样,我不会想不开的。”黎染见谢彬这副模样便说道,带着一丝笑意。
谢彬替她拿来手机,黎染像是突然两眼发光,整个人来了生气。
“喂?”黎染打通了电话。
“你要干什么?你这是打给谁的?”谢彬在一旁不安地问道,“你可别冲动啊,黎染,你不要意气用事……”谢彬在一旁说道。黎染只是微笑着,对谢彬摆了摆手。
“殷敏擎的妈妈。”黎染说道,“您看见新闻了吗?”
听见黎染说的话,谢彬在一旁更是着急起来,她担心黎染此时对着殷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怕黎染太过激动,没了分寸。
殷母在电话那头不知所措,“染儿啊,怎么了?”她问道。
“您打开电视看看,所有的娱乐频道都在播报这条新闻。”黎染冷静的说道,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寻常小事,“殷敏擎这次可又是在全国人民面前露了个脸啊。”黎染笑着说。
“看见了吧?”见殷母不说话,黎染便说道,“我今天打电话来就是要告诉您,我不会再等下去了,我会离婚,我一定会和殷敏擎离婚的。”她说得很快,仿佛憋了很久。
“离婚”这两个字像是被压抑了很久,刹那间就清晰了起来。
“染儿,你听我说……”殷母在病床上猛地坐了起来,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先别着急,你先来医院,我们好好谈谈……”她掀开被子,手足无措地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事实证明,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黎染语气坚定,她坚定地看着面前的钟楼,尖尖的房顶上似乎也盖了一层雪。
殷母一下子没了声音,她深吸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她走到病房的窗户前,看见外面飘飘扬扬的雪。
“染儿,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他是爱你的,黎染,我知道,妈不会骗你的染儿……”殷母使劲浑身解数地挽留着。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外面的雪,感觉到了冬天的寒冷。
黎染听着电话,如今她听着殷母这样拼命挽留的话语,心里已经一点波动也没有了,她的苦肉计,已经对黎染不起丝毫作用。黎染终于想明白了,她必须要为自己着想,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离开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妈,你别说了,我不会再回心转意了。”黎染说着,停顿了一下,“我会回家来拿走我自己的东西,以后不要再为我留房间了,我已经在外面找了一个新房子,地段很好,我很喜欢。”黎染说着,挂断了电话。
谢彬呆呆的看着她,片刻,对她微笑。
“黎染,新生活,欢迎你。”谢彬站在黎染对面,张开了双臂。黎染看见雪花细碎的落在谢彬黑色的毛衣上,落在她的头发和睫毛上,显得异常可爱。“谢谢你。”黎染说着,与谢彬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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