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雁易受收不了马车的颠簸,小狼便托村里人编制了一个背椅,比起第一次背雁易的那个椅子不知道结实了多少倍,也舒适了多少倍。带上不多的行李两人踏上了归途。小狼如同一只蜗牛,背上一个大大的房子。
小狼和雁易已是惊弓之鸟,他们不敢走大路,甚至有人烟的地方都不敢白天走,只能夜里偷偷摸摸的走,一路尽是崇山峻岭。从霜降走到了元宵,历经艰辛风餐露宿,一个个滂沱的雨夜,一场场大雪的午后,才踏入南疆。
雁易的身体在一点一点慢慢康复,但他的性格似乎再也没有恢复过来。出发没过多久便能开口说话了,但她的话似乎也变得少了,漫漫长路,两人多是在沉默中度过的。雁易变得比小狼话还少,一直郁郁寡欢。
小狼猜测可能是因为毁了容貌的原因,也可能是那次告白的原因,但在哪件事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在提起过。
终于那个让两人朝思暮想的尸谷终于到了。但回到的不是那个,安宁、祥和的尸谷。仿佛那个和三个道士大战之前的世界再也回不去了,美好的时代已经结束,剩下的只有动荡和不安。
尸谷内人们情绪高度紧张,没有人因为雁易的回来而高兴,也没有人因为雁易所受得苦难而难过。尸谷里到处充斥着伤兵,战争的余烬在这里蔓延,但尸谷内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很明显这里不是战场。
雁易的情绪更加低落了。
小狼带着雁易找到了长老。长老同样没有因雁易回来而开心,也没有因为她受伤毁容而难过。
“御火珠,拿到了吗?”长老第一个关心的是御火珠。
雁易没有说话,扯下面试,露出自己丑陋的下半张脸。掏出御火珠交给长老。此时雁易任然很虚弱,谁都看得出她重伤在身。但此时她已经可以自理,可以自由活动了。
“雁易她……”小狼还想向长老解释雁易的身体状况。毕竟自己完好无损,雁易身受重伤,小狼多少有些自责。
长老打断小狼的话,长老似乎心事重重,显得很沉闷。“她的伤会好起来的,她的脸我也会帮她治好,你不用担心了,一路劳累了,你先去休息吧。”
小狼听到可以治好雁易的脸,很为雁易高兴。看了长老和雁易还有话要说,小狼只好退下,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牢里。
之后的几天里,小狼一直无所事事。没有人告诉他尸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雁易也不怎么愿意见他,好像两人之间多了一层隔阂。
没有长老的传唤小狼也不好唐突的去找长老。御火珠也带回来了,虽然很着急复活白潋的事,但也只能干等着。
尸谷内紧张的气氛非但没有日渐消退,反而愈演愈烈,所有人都看起来紧张兮兮的,如同惊弓之鸟。听传言,雁易和长老好像闹得有些不愉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半个月后,小狼终于等来了长老的传唤。
“你也看到了,尸谷遇到了一些麻烦。”黑漆漆的山洞里,长老盘腿坐在石像前,对跪面前跪在草蒲上的小狼说到。
“嗯。如果尸谷有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力而为。”小狼表情坚毅。
长老摆了摆手,摇头苦笑道,“我不是说这个,你为尸谷做的够多了,但我却没有办法回报你了。”
“什么意思?”
“你们去的太久了,白潋的魂魄已经收归地府。”
“什么……意思?”
“我,救不活她了。”
一道晴天霹雳在小狼脑海里闪过,将他的世界劈的支离破碎。小狼之前所做的一切,他活着的意义,在一瞬间完全崩塌。一瞬间小狼仿佛受了极重的伤,身体迅速萎靡下去,眼睛突然布满血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狼不断的喃喃自语。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突然小狼声音提高了八度,起身不顾一切的抓住长老胸前的衣服将他一把拎了起啦。
长老被吓的一惊,身体向后载倒,但又被小狼拎了起来。
“办法,还有一个,但是、但是……”
“是什么?快告诉我!”
“但是,无异于去送死。”
“我什么都不怕,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去!”
“去蜀山,拿到招魂幡。”
长老此话一出,山洞内立刻安静了下来。小狼又萎靡的坐回了草蒲上。“蜀山、蜀山,呵呵蜀山!”之前小狼义无反顾的气势瞬间崩塌了。和蜀山三个道士的战斗还历历在目,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要去挑战蜀山,可不是去送死么?
长老也坐了下来,整理着被小狼抓乱的衣服。“和阎罗王抢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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