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老者因惧怕而生的敬意,这位年轻女子的眼里充斥着别样的一种情感。
好像是恨。
这恨不是对杀死柳寒梅的凶手的恨,倒像是借着这个凶手在恨宣赢。
“真正的凶手已经处死。魏和已经结案了。”宣赢依旧冷声说着,眼神平淡,看不出任何别样的回应。
卜衍站在一旁,心下也是一惊。
这女子看着年轻,倒也有几分姿色,可竟敢直视宣赢,而且目不转睛地直视。
更奇怪的是宣赢对此,却看不出半点怒气。
这王爱媛不简单,卜衍心想。
“呵呵,已经处死?这同样的话语我五年前就听过。”那女子笑出声,全然忘记了自己跪在谁的脚下。
“既然皇上五年后又说凶手被处死了,那江揽月又怎么会出现在垓城?在狱中又是被谁劫走的?”
“你在质问朕?”宣赢眸子向下俯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跪着的女子,眼中依旧平淡,却没来由地让人心慌。
“您是皇上,我只不过一个普通女子,怎么敢质问皇上”王爱媛低着头说道。
“既然皇上不管五年前,还是现在,都有心中所护之人,那么,我就只能自己护着自己了。”
“过去的事,无须再提。”
话音落下,王爱媛抬起头,看了眼宣赢,似是苦笑,眼泪滑落脸颊,轻轻拭去。
半晌。
“别跪着了。”
那老者伏在地上,倒像是个傀儡。一个被王爱媛用来迷惑众人的假象。
王爱媛扶起老者,给老者使了个眼色,老者便向宣赢行礼,说身体不适,便退下了。
王爱媛坐到宣赢旁边的椅子上。
“她叫李暮烟吧,她能帮你是不是?”王爱媛轻呷了一口茶水,突然开口道。
卜衍站在一旁,再次被这女子惊到,这要是换成其他人,不知死多少回了。
宣赢没有说话。
“如果她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卜衍看了一眼王爱媛,狭长的眼睛里满是‘这人有病吧’。
宣赢还是没有说话,仿佛听不见似的。
“她若今日死了,以后我来帮你。”
“她死不了。”宣赢沉声说道。
“她很厉害吗?如果我有办法让她死呢?”王爱媛盯着宣赢,笑靥如花,眉眼如画。
“那你也会死。”宣赢转头对上她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你要为了她杀我?”
“有何不妥吗?”
外面突然悄无声息地颗颗雨滴落在地面上,散开成花,浸湿地面。
王爱媛眼中划过狠戾幻化成无数看不见的利刃刺向空中,刺向雨滴,刺向空气。
李暮烟早上起来,不见有人为她洗漱,喊了几次也没有人,于是出了房门,见宣赢他们也都不在,又院内走了一圈,也没见着任何人。
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有几个面生的人,穿着却和伺候她们的下人同样装扮。
“小姐,请用早饭。”
李暮烟本就不注意谁长什么样,在她看来,这些人都差不多容貌,唯独气味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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