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走出屋外,鸡舍里的几只老母鸡也不安的“咯咯!”叫个不停。小狼大步流星的来到鸡舍前,掀开一侧的栅栏,用手摸索到一只倒霉的鸡,将它拎了出来。
老母鸡在小手里扑棱着,小狼干净利落的扭断了它的脖子。
回到屋内,妇人以将小孩哄睡着了,躺在雁易脚下。
“炖碗鸡汤吧。”小狼将老母鸡塞入妇人怀里。
此时男子端着一盆热水来到了屋内,小狼找不到专门用来擦脸的手帕便随便找了快布打湿,敷在雁易额头。
妇人拉着,男子出去了。想必是哪锭银子的原因,夫妻二人很配合的帮助着小狼。
还不等休息片刻,小狼就听到村庄外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
原来,抱着雁易,小狼奔袭了一夜。
但小狼片刻也不敢休息,雁易从外看来只是冻伤加发烧而已,但能瞬间将人冻成雕塑的傲骨寒所带来的反噬肯定也是极强的,在雁易醒来之前她都是处于生命垂危的状态。
很快屋外便亮了起来。妇人带着笑脸将鸡汤端了进来。
小狼接过鸡汤,稍微将雁易扶起来一点。用残破的勺子将鸡汤往雁易嘴中送去。
雁易毫无反应,鸡汤顺着嘴角滑落,流过侧脸,流到脖子上,最终被头下破烂的枕头吸收掉。
“叭!”一滴泪珠落入盆里。小狼哭了,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助。
小狼咬着呀沉默片刻,用衣袖擦去泪水。喝了一小口鸡汤含在嘴里,嘴对着嘴向雁易送去。
小狼用舌尖轻柔的拨开雁易的双唇,他感觉到好像在一堆腐烂的树叶里摸索一般,偶尔还能碰到一小块、一小块已经脱离嘴唇的肉粒。
小狼闭上眼睛,企图隔绝泪水,但泪水依然渗出眼角,泪流满面。
小狼再次缓缓用舌头起开雁易紧紧闭合在一起的牙齿。
温热的鸡汤顺着小狼的舌头流入雁易口中。小狼起身静静的看着雁易,半天还是没有反应。
蹲坐在雁易身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狼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孩童站在屋内,看着那一盆鸡汤咽这口水,但看着恐怖的雁易又忍不住躲在娘亲身后。夫妻二人此时的心也跟着小狼悬了起来。
“动了动了!”妇人突然激动的手足无措的大叫起来。
小狼猛的抬起头,看着雁易,但此时雁易吞咽的动作已经完成,又一动不动了。
“真的,真的她刚咽下去了。”男子也指着雁易对着小狼解释着。
小狼顾不得擦掉泪水,强忍着哽咽,撕下一小块肉放入口中嚼烂,在配一口鸡汤送入雁易口中。
这样缓慢的喂着雁易,一个时辰过后,鸡汤已经完全凉透了,小狼有用嘴将鸡汤暖热。
终于觉得雁易吃的差不多了,小狼将剩余的鸡汤交到妇人手中,让他们分着吃了吧。
小孩高兴的手舞足蹈,不管鸡汤已经凉透,便抢着要了一个鸡腿啃了起来。小狼此时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只是呆呆的坐在雁易身边,期盼着她能早点醒过来。
白天到夜晚,一个又一个日升日落。雁易始终没有醒过来。只是高烧慢慢退去了。
小狼本想找个郎中来瞧瞧,问过妇人才知道村里没有郎中,要去镇上请才可以,而镇上便是小狼和雁易遇到蜀山三个道士的地方。小狼只能作罢,一来不想冒险。二来不想离开雁易太久,此时更不能带着雁易长途跋涉。三来,这不是什么皮外伤,更不是什么病痛,普通郎中只怕也是束手无策。
转眼间,半个月便过去了。小狼也知道他住的这户人家姓李。这一个月里,小狼隔三差五便要杀只鸡,这不大的村庄的鸡已经被屠戮尽半。家里的小孩自然高兴,隔三差五便能吃上肉。每晚,雁易和李氏三口挤在炕上,小狼则毫不嫌弃的窝在柴棚里。本来生怕顽皮的小孩去骚扰雁易,但后来发现由于雁易如今恐怖的面容,小孩甚至不敢单独和雁易待在一起。
雁易下半张脸上结了痂,又退了痂。但触目惊心的痕迹还在嘴边。或许这块疤痕着辈子都要跟着雁易了。小狼每次看到那些疤就能想起第一次喂雁易进食的场景,当时她一定很痛吧?
小狼经常需要给雁易翻身,隔三差五还要给她擦洗身子,每天都得把屎把尿。有时小狼会想起第一次遇到雁易的时候,就因为看到她衣不蔽体,雁易差点要挖出他的眼珠,那现在岂不是真的要被她杀了?或者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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