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飞的话倒让她想起了两个很在意的事情,一个是姜云飞,同为身具大气运的天道之子,肖潜自入上界以来行迹高调,战绩斐然,但姜云飞之听说被冥土的人带走,之后就没了消息,最近一次露面,还是在神农谷,一声不吭的来,又一声不吭的走了。
姜婵自以为她已经不欠姜云飞任何东西,他们之间的交缠的因果已经在她身死之际被斩断,但姜云飞好像并不这样认为。
而另外一件事,就是冥界的残毁,冥帝的失踪,她曾去过残毁的冥界,那方无主的世界已经变得非常脆弱,曾经的冥府十殿也只剩一堆随时会妖化的尸体,在玉鼎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毁灭冥界的,正是青天凰女叶星。
星辰大殿内的商议并未持续多久,有弟子前来传话,却只叫了姜婵和肖潜两人前去。
跨入星辰大殿的一瞬,姜婵立即感受到了数道注视的目光,虽然没有恶意,但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突。
东皇阁的三位主事都是一样的懒散,以往都是围着那张巨大的星图席地而坐,这次倒是破天荒的布置了桌椅,除丹阳子,少司命,云中君,一头白的大司命外,还有玄霄神宫的石宫主,这是方耀的师父,之前在神农祭典上已经见过一次。
另外三人则显得陌生,左侧是一位白袍男子,相貌英俊,气度不凡。
一名青袍道人,眼瞳深邃,气韵缥缈。
另一侧端正着一位霞衣女子,髻高挽,显得格外雍容。
姜婵不动神色的扫了一眼,目不斜视的上前见礼,暗暗将几人的身份对号入座。
北域听雪城之主,上清道门掌教灵玑子,慈航静斋之主澹台夫人,这三位,即便没见过,也都听过他们的名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位澹台夫人好像看了她好几眼,神色十分耐人寻味。
在上界的占天师一脉中,推慈航静斋一脉的卜天术,以及东皇阁大司命一脉的牵星术,然而前者的传承来自大帝伏羲,又要比后者看到的更多,只是天理命运一道,最忌牵涉过深,东皇阁的大司命代代离群索居,命主孤独,而慈航静斋卜天术的每一任继承者,最后也都会早早逝去。
这种和命理天道打交道的人,姜婵已经接触过一个大司命,索性大方的任对方打量。
丹阳子坐在一侧,眉头已经打开,看来他们商量的结果不错,见二人进来,道:“你二人上前来,将此次仙源天内生的事再详细讲一遍。”
二人详细讲述了一遍,姜婵则着重讲了关于仙胎的部分,从离开仙源天前最后看到的情形来看,这次的异变,主要来自于那个诡异的仙胎。
听完两人的讲述,玄霄宫主叹了一声,咂吧了下嘴,像在幸灾乐祸:“这都多少年了,那群老东西还不死心,这次白鹤老祖要是解决不下来,麻烦够呛,解决下来了,也够呛。”
大司命很不习惯坐椅子,又不穿鞋,于是很没形象的曲起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斜斜倚在扶手上,杵着下巴抬了抬眼皮,幽幽的说道:“白鹤都活到这个年岁了,总归是有些布置的,还不到我等去死的时候。”
这话说得有点噎人,澹台夫人掩口轻笑,眼光流转,落在姜婵身上,眼中划过一丝莫名的神采,柔声道:“这两个后辈,倒是有些特别呢!”
话题引向两人,大司命嘁了一声,对二人道:“你俩别理她,她不怀好意。”
有实力的人说话就是硬气,都懒得委婉,但姜婵二人没有大司命的实力,只好乖乖上前谢过夸奖。
澹台夫人对肖潜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反而亲热的拉住姜婵,笑吟吟道:“我瞧这姑娘很有眼缘,一见到就分外欢喜,听江宗主说你来自下界,在上界并无宗门,不如随我入慈航静斋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微妙,丹阳子端茶的动作一顿,也看了过来。
这突然的热情令姜婵有些猝不及防,虽然澹台夫人看起来十分好相处的样子,但她并没有打算往占天师的方向去展,正打算婉拒,耳中传来少司命的传音。
“慈航静斋的弟子为最大程度贴近大道命理,主修太上忘情。”
姜婵顿时一激灵,太上忘情道?不不不那不行!
“前辈!”一道声音打断了澹台夫人的怂恿,循声望去,肖潜正紧紧盯着这边,神色有些紧张,欲言又止。
显然少司命的传音不止对姜婵一个人。
姜婵了然,冲他眨了眨眼,表达安抚,回头对澹台夫人道:“姜婵多谢夫人抬爱,不过晚辈在下界已有师门,不打算改修他道,故不能入夫人门下,抱歉!”
澹台夫人见状,有些可惜,却只摇了摇头,不再强求。
话到此处,几人不打算继续留下,起身告辞离去。
送出东皇阁域门,清风席卷,漫天红霞璀璨,肖潜这才有机会问丹阳子:“师父,这次四位域主齐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丹阳子轻叹一声,又轻轻笑了,眼中迸出极亮的神采:“上界那些老怪物被压制得太久了,总有一天,他们会冲破种种限制,夺尽一世气运,域主要做的,是在他们爆之前,先一步,送他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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