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和老钟不一样,他有一个儿子,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债。老曹为了给儿子还债,找了这份工作,没日没夜地守在北西小区。北西小区只有两名安保员轮班,老曹为了多赚钱,每天工作的时间是老钟的好几倍。”
“封孔狂魔案”尚未发生时,老曹还能忙里偷闲,可案发后,老曹连盹儿都不敢打,生怕北西小区以看守不力为由开除他。老曹年纪大了,不好找工作,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老曹或许真要难过了,我听人说,小区的确打算换几名年轻的安保员。”
我摸着下巴琢磨着:“多次测谎的结果都一样,两个人应该都没有撒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老钟看花了眼,要么老曹出于某种原因真没注意到有人与他擦身而过。”
大汪顺势推断道:“老钟当时距离较远,又在晚上,如果真有一个人看错,应该是老钟。”
“别把话说得那么早。”我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我们去接触一下老曹?”
大汪没有反对,带我去了北西小区。北西小区的安保室里,老曹正愁眉苦脸地靠墙坐着。我们前脚还没踏进去,邢井后脚就来拦住了我们。
“老板,你怎么来了?”大汪不解道。
邢井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冲着大汪说:“你们等我手势,再悄悄进去。”
在大汪一头雾水的注视下,邢井进了安保室。邢井的脚步很轻,老曹没有注意到他走了进去。邢井在老曹的左侧站定,对着老曹挥了挥手。老曹就像没看见似的,目光发直。直到邢井出声后,老曹才迅速起身。
我们藏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警官,求求你们,赶紧查出凶手吧,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老曹说话时身体习惯性地左右转动着。
面对一个六旬老人的苦苦哀求,邢井不再保持冰冷的语气,他拉过老曹,走到一旁,让老曹背对着我们。
“如果你想我们尽快破案的话,就不该向警方隐瞒的,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尽管只能看到老曹的背影,但我和大汪还是感觉到了老曹的惊慌。
他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哪有事隐瞒你们。”
老曹显然心虚了,就连身体也不再习惯性地左右转动。邢井的右手对我们挥了挥,得到他的手势后,我和大汪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大汪没想太多,本想从老曹的右边走,我强拉着他,绕到了老曹的左侧。邢井紧紧盯着他,老曹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紧张得语无伦次:“没有,我没有什么瞒着你们。”
我对着老曹挥手,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大汪见状,不可置信地对着老曹做各种动作,但都被老曹忽略了,仿佛我们不存在一般。
邢井不再与老曹多说,转身走了。老曹木讷地戳在原地,许久之后,他转过身,看见我和大汪吓了一跳。他急忙转动着身体,尴尬得如同像要掩饰什么:“警官,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晃了神,没注意到你们来了。”
我玩味地坐到一旁:“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
大汪诧异地问道:“真奇怪,你是不是看不到你左侧的动静?”
“怎么可能?!”老曹急了。
“别遮遮掩掩了。”我嗤笑。
“鹿远,到底怎么回事?老板这就走了?”大汪仍旧没明白。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当然走了。我们也走吧,老曹没有嫌疑。”我起了身。
大汪没弄明白,不肯走。
“你还真烦。”我翻了一个白眼,“你听说过半侧空间忽略吗?”
这几个字从我嘴里蹦出来后,老曹浑身一颤。大汪仍然如坠云雾:“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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