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源鄙夷地看着我,问,“为啥?”
我没说话,南源一下子明白过来,有些惊愕,问我,“你、你怀孕啦?”
“还没,只是备孕。”
夜色太浓了,所以南源的表情变化太淡,我没多注意,但最终他还是把烟收起来了,大口大口地吃着泡面,就那个动作,我忽然想起八年前,在来北城的火车上。
“南源,你知道现在看着你,我想起什么了吗?”我带着那种回忆过去的微笑看着南源,他有点吃不消,嘴里含着面,一脸忧伤地看着我,“大姐,你别吓我,我胆儿小。”
“没有吓你。”我一手撑在油腻腻的桌子上,笑说,“八年前,我和我的中学同学用身上最后二百块钱买了硬座来北城。二百块钱我们两个人的票根本不够,所以那个人带我逃票,被车站的工作人员追杀。他自己硬着头皮上了,让我先跑。那时候我一个人又累又饿,火车上别人吃泡面的香味我足足闻了二三十个小时,后来这个味道一度成为无数美味的食物无法超越的味道。就是那时候,我遇见了杜威,你知道我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当他在车站的人群里找到像流浪狗似地我时。”我并没有给南源猜测或者编造答案的机会,自顾自地接着说,“我问他,能不能给我买碗泡面。”
南源一边吃面一边看着我,小心翼翼地听我说起以前的故事,他吃东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怕吵到我说的故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说着说着,我眼泪花飞窜,南源十分绅士地递餐巾纸给我,我接过餐巾纸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拧干了鼻子问南源,我说,“南源,你觉得我坏吗?那天你也看见了,我是怎么对她他的。其实当时,我只要多一点点决心,杜威必死无疑。我这辈子最害怕的事情不是自我毁灭,而是眼睁睁看着我珍惜的东西毁灭。比如从前的宋志伟,哦,就是那个带我逃车票来北城的小伙子。比如那时候单纯又天真,心比天高梦比海深的凌寒。我眼睁睁看着一件又一件珍贵无比的东西毁在我眼前,毁在杜威手里。”
这时候。南源的面桶已经吃光了,而我的,还一口没动过,南源是真的饿了吧,把汤都喝干净了,夜里空气冷,我的面条凉了,我搅了两下,看着面桶边上已经凝固的红色的油,还有浮在汤面上的油腻,忽然觉得很恶心。我搅了两下,把勺子仍在一边,并且随手将面桶推到边上去。
这时候,我很想喝一点甜的东西,因为我开始变得烦躁,变得不安,以及,不知所措。
南源很识趣地起身去给我买了一根真知棒还有一瓶甜牛奶,他说,“喝点吧,热的,本来想给你买汽水的,但女人都爱美爱苗条,那玩意儿喝了要胖,还是牛奶好。”
当时我怔住了,不是因为南源的贴心,而是因为那根真知棒。
我恍然才发现,原来二十几岁的凌寒,第一次有人给买糖。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点难过,我接过了南源买的东西,拧开牛奶盖子咕隆咕隆喝了一通,但是一直没动那颗糖,一直到我们最后分开,我都故意忘记拿走。
南源靠在桌上,用少有的一本正经的眼神看着我,这样正常又专注的南源,我很少见,他说,“所以,你才这么害怕杜威会对乔江林动手。”
“是。”
“可是,凌寒,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杜威根本不会下手,他做这一切。都只是单纯的想引起你的注意,或者,吓唬你。嗨,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跟你说这个,不是帮他说话,而是很公正的,我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我也是男人,我认为杜威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虽然,”南源耸耸肩,摆手叹气说,“他用错了方式。这哥们儿其实够聪明,但是唯独在你身上成了智障。用了最糟糕的方式去博得你的芳心,最后适得其反。”
“这只是你的猜测。南源,你根本不了解我和他之前的过去。”我冷哼,觉得颓败,我说,你不会懂我的,永远都不会。
南源乘着夜风笑,笑容里嵌着点冰凉的味道,感觉是笑话我过于淡漠,对人失去希望,他说,“凌寒,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的思维方式你都能理解的。他只是以为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就是正确的,但他忽略考虑的,是你需要的。人都是自私的。这就是现实。”
这个话题要是扯下去就越扯越吓人了,还是适可而止的好。我没说话,在凉风里捋了捋头发,南源也识趣,换了话题问我,对了,还没说这么晚叫我出来什么事儿。说吧,早点说完回去睡觉,你眼袋都要掉下来了,可怕。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南源的初衷是什么,稀里糊涂扯了半天,竟然忘了正题,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手里有两条线索,你帮我去查一下。一是上次杜威去临江区超市的停车场到底见谁了,我这里可以给你提供两个参考,但不一定准确,只是参考。一是叶子仪,二是叶琛。当然,我认为除了这两个人以为,要是有其他的嫌疑人,那并无价值。另外一件事,帮我查清楚,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是谁。”
“第一个没问题,但第二个,凌寒,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这件事我”
我打断南源的话,强硬地说。“南源,我别无选择了,你必须帮我,就算不为了钱,也为了友谊?我们悄悄进行,或者,即使查不到老板是谁,我也想知道,那天杜威是不是跟王成见了面,还是由着王成,去见了别人。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心里总是恍恍惚惚的,我总觉得,那个神秘的幕后老板就在我身边,一个我很熟悉的人。”
“喂喂喂。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这个能耐当老板。”南源悻悻然撇了我一眼,为难又不可推诿,最后只能同意了我的要求,说“我帮你查,但查得到不,我不给打包票,妈的,说不定老子半路死了呢?要是老子死了,凌寒,你就是罪魁祸首!”
“得得得,你别跟我贫了。查到了马上告诉我。哦,对了,还有个事儿,”我原本站起身来准备要走的。但忽然想起中午和叶琛聊天那次偶然的试探,我又扶着椅子坐下,面色凝重地看着南源,“昨晚我们从杜威家出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比如有没有人一路跟着咱们,或者,在老街上,有没有看到什么比奇怪的人,或者,车子。”我想了想,又强调说,“对,车子。”
我不太记得清了,因为当时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南源开着我的车。雨那么大,雨刮晃来晃去根本不太看得清楚,且那样的夜晚,没有路灯,能见度太低,所以我不确定当时我看到的一闪而过的觉得熟悉的影子到底是什么。
南源直接戳穿我,“你想说什么,明确点,咱么俩还藏着掖着干啥?”他捧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说,“快说,大爷累了。”
我被一阵冷风吹得多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鼓起勇气下了决心,认认真真说,“帮我查一个人的车子行驶记录。昨晚上的。
“查谁?”
“叶琛。”
南源点了点头。不以为然,抄起鸭舌帽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来看我,哎,你哈杵着干啥?送我回家啊!
我刚想书说我怎么送你?然后他把我车钥匙扔给我,大言不惭地说,“车我给你开来了,但没法回去,大姐,你得送我。”
送完南源,我回到家已经两点多,南源下车的时候,我问他,我说,昨晚那样子的我。是不是挺可怕的。
南源笑了笑,说,也不是。我觉得,凌寒,你这样的女人,乔江林最好识趣,懂得珍惜你。不然你就太
后面的话,南源没说出口。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半晌,下车我一瞬,我忽然明白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完整的话是,凌寒,你这样的女人,乔江林最好识趣懂得珍惜你,不然你就太可怜的。真的,你太可怜了。
我也觉得。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十点多。若棠带着早餐来我家接我去医院体检。这几天的慌乱,我家里已经成了狗窝,她一进来就嫌弃地看着我,好像这地方她从来没来过似地。她见我睁不开眼睛刷牙,二话没说挽起袖子帮我收拾屋子。等我收拾好自己出来时,客厅已经一片光明了。
死陆岩,这么好福气娶了周若棠!
若棠约的是一家台湾的私人医院,服务周到得没话说,医生一对一服务,报告当天就能拿。若棠比我的报告先出来,去诊室和医生单独聊,出来的时候红光满面的,我心想,这丫头一定是有好事儿了。
然而,我刚调侃完她。我的医生就叫我了,若棠陪着我进去,四十五岁上下的中年女医生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问我,“凌小姐,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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