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有一个名叫封弦的秀才,他才华横溢,却命运多舛。一日,他突染重病,卧床不起。夜深人静之时,他忽然看见一个身着官服的差役,手持一卷文书,牵着一匹额上生有白毛的骏马,来到他的床前。
"封弦先生,县令大人有令,请即刻前往参加考试。"差役的声音冰冷而机械。
封弦心中疑惑,县令大人从未如此急迫地召他,何况他身染重病,怎能应考?但差役不由分说,只是催促他起身。无奈之下,封弦勉强支撑着身体,骑上了马,跟随差役踏上了一条他从未走过的道路。
月光下,道路两旁的树木影影绰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封弦心中不安,却不敢多问,只是紧紧跟随着差役。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城市,城墙高耸,城门紧闭。差役领着他绕过城墙,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小门。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封弦心中一紧,却已无法回头。
他们穿过小门,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上,一座巨大的官府矗立在眼前,宫殿巍峨,金碧辉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封弦抬头望去,只见大堂上坐着十几个官员,他们面容模糊,只有其中一位,他认得,那是传说中的武圣关羽。
封弦和另一位秀才被安排在殿檐前的几案前坐下,桌上已经备好了纸笔。突然,一张写有题目的卷子从天而降,落在他们的桌上。封弦定睛一看,题目只有八个字:“一人二人,有心无心。”
封弦心中一震,这题目似乎暗含深意。他沉吟片刻,挥笔疾书,将他对人性的理解融入文章之中。他写道:“有心去做好事,虽然是做了好事,但不应给他奖励;不是故意地做坏事,虽然做了坏事,也可以不给他处罚。”
文章写毕,封弦将答卷呈上。官员们传阅后,纷纷点头称赞。关羽更是亲自下殿,对封弦说:“你的文章深得我心,河南缺一位城隍,你可愿前往?”
封弦心中一惊,城隍乃是阴司之官,这岂是他一个活人所能担任的?他连忙跪下,哭诉家中老母无人奉养。关羽闻言,便命人查看宋母的寿数。一位长须官员翻阅寿数册,告知宋母还有九年阳寿。
官员们商议后,决定让另一位秀才先代理九年城隍之职,待封弦母亲去世后再由他接任。封弦感激涕零,叩头谢恩。关羽又对另一位秀才勉励几句,两位秀才一同下殿。
那位秀才握着封弦的手,送他至郊外,并自我介绍说是长山人,姓张。张秀才赠给封弦一首诗,但封弦只记得其中两句:“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
封弦上马,告别张秀才,踏上了回家的路。当他回到家中,仿佛从一场大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死去三天。宋母听见棺材中有呻吟声,急忙将他扶出,封弦这才渐渐恢复了意识。
他派人去长山打听,果然有个姓张的秀才在同一天去世。封弦心中明白,自己的命运已与张秀才紧密相连,而他的人生,也将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九年的时间,对于封弦来说,既是漫长又似白驹过隙。在这九年中,他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内心深处,他始终无法忘记那场幽冥的考试和那神秘的张秀才。他时常在梦中见到那座神秘的城市,那座宫殿,以及那些模糊的官员们。每当梦醒时分,他都会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封弦的母亲在这九年中日渐衰老,但她的精神状态却异常地好。她时常对封弦说,她梦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告诉她还有九年的阳寿,让她不要担心。封弦听后,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在这九年里,封弦没有再参加科举,也没有再做任何官职。他只是默默地照顾着母亲,同时,他也在暗中研究着那些关于阴阳两界的古籍,试图寻找到一些线索,解开心中的谜团。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弦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了一些异常。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有时是低语,有时是哭泣,有时又是笑声。他开始怀疑,这些声音是否与他的命运有关。
终于,九年的期限即将到来。封弦的母亲在一个清晨安详地去世了。封弦按照母亲的遗愿,将她安葬在家族的墓地中。葬礼过后,封弦独自一人回到了家中,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那夜,封弦在家中沐浴更衣,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就在他走进内室的那一刻,他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马蹄声和车马的喧嚣。他走出门外,只见一队穿着官服的人马正向他走来,为首的正是那位曾在梦中见过的关羽。
关羽看着封弦,微笑着说:“封弦,九年的期限已到,是时候履行你的承诺了。”封弦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他知道,这是他无法逃避的命运。他点了点头,跟随关羽踏上了前往幽冥的道路。
他们穿过了一片片荒凉的田野,越过了一座座阴森的山丘,最终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城门前。城门缓缓打开,一股强烈的阴气扑面而来,封弦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进入城中,封弦看到了无数的鬼魂在街道上徘徊,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哀嚎,有的则在疯狂地大笑。关羽告诉他,这些都是未能得到解脱的亡魂,他们在这里等待着审判,希望能够得到超生。
封弦被带到了城隍庙,那里是城隍的办公之地。关羽将一枚城隍印交给了封弦,并告诉他,作为城隍,他的职责是审判亡魂,给予他们应有的报应。封弦接过城隍印,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责任。
就在这时,封弦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他转头一看,竟然是那位张秀才。张秀才微笑着对他说:“封弦,我们又见面了。这九年来,我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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