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郑当家的带着大队跟秦虎分开是八月廿八的凌晨,前面被跟踪了一次,这回他们加上了千百倍的小心,郑文斗和卢成各带一组弟兄负责前面探路,大当家郑贵堂和郑道兴亲自在队尾滚动断后,樱子也担起了队头的任务,他们宽一点的大路都不走,专拣山中野径小心翼翼地向着东北方向挪去。
这样只在夜里的行军比爬快不了多少,在南大顶子这片山地里一转悠就耽搁了四天,虽然确实避开了人迹,可却没走出多远,唯一的收获就是把夜里隐蔽行军的门道儿总结出了一些经验。
党以东的大片野岭沟壑之间,地图上这一块儿也是大片的留白,只是跨着苏子河东西两岸标注了三个拉长的小字:龙岗山。
这里是跟秦虎事前约定好的临时落脚之地,要在这里先藏起来,补充粮草,等待联络汇合了。
西边一条社河由南往北汇入了浑河【不是浑江】,东面一条苏子河也是由东南北上汇入浑河,两条北上的河流东西相距七十余里,中间围着的这片山野高壑不比关门山区那里小,而且高山深谷溪流相间,地形更加复杂。
两位郑当家一到这里就乐了,互相瞅瞅心中都想到了一块儿,咱这位少当家的是真会找地界儿啊!其实秦虎也是看着地图瞎猜的,手里的地图别说等高线这些技术活儿根本没有,就是河流、道路的走向都不清不楚,秦虎也只能根据地图上的留白比对推测了。
要建设临时营地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也就不管进出方便了,找了个山高林密、背风近水的地方就开挖了。此时深秋近冬,山野里没有篝火、没有个遮风取暖的地窨子,夜里已经冷得难以睡的安稳。
刚刚拉着队伍从奉军里出来时,他们这些弟兄连个地窝子都不会弄,山林里虽然有的是木头,可简单的马架子都支不起来,现在总算能糊弄着搭个窝了。
出来时带着的锹镐工具没几件,干起活来也费劲,带着的粮食也快见底了,俩当家的一合计就马上分头行动了。郑文斗和卢成去社河线上买粮、再搞些趁手的工具,关键是赶紧去奉海线上联络秦虎他们,山沟里的营地建设就交给了大当家郑贵堂。樱子要跟着郑文斗出山,要是搁从前,两位当家必定会一起拦着,但这回却都痛快地就点了头……
秦虎他们一行赶到抚顺东面的章党已经是九月十三的黄昏了,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大车店包下来一间通铺,这样商量个事情要方便的多。秦虎刚要洗把脸,外面一阵欢实的脚步,黑子推门就喊上了:“少掌柜,你瞧谁来了?”
黑子和侯明是一会儿也不歇,瞅着老大们定下了房间,俩人就跑了出去,这片刻的工夫儿又跑了回来。只见黑子身后一个大个子迈腿就进了屋,一声久违的银铃般飒爽的笑声就跟了进来,一把抹掉头上扑棱翅子的棉帽便露出了一头短短的秀发。
“樱子!”
呼啦啦一屋子人就围了上来,樱子一个个瞧过去,最后把眼神儿定在秦虎身上:“你们咋才来?”
秦虎也不洗了,瞧瞧已经盘腿上炕的长腿大妞,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下来:“瞧你这样子就知道弟兄们一路走的顺当,快说说……”
樱子终于等见了秦虎一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本来想让秦虎先说的,可架不住大伙儿盯在脸上的炯炯目光,还是先开口说了起来,“大队初八就到了这龙岗山西头,俩当家的就商量着来接你们,下山的时候怕人多目标大,三叔就带了卢大哥、张富、钟义和俺四个。
一路从南章河【社河】过来的,等了你们两天都不见人,三叔就让卢大哥三个带着大队急用的工具先回去一趟,路上也赶紧买些粮食进行补充。俺和三叔又在这儿等了一天,三叔怕你们从东边过来,就嘱咐俺在章党等着,今儿一早他骑马去南扎木了,晚上就能回来。
俺和三叔人少,就在车站边上找了家小旅店住了,这边大车店的墙上都给你们留了标记,俺刚才远远地就瞅见了俩半大小子在那儿比划,走近了一瞧,俺滴娘,咋也没想到是黑子,咯咯咯……”
“你和三叔不该再分开,可以就在章党等,我们不管从那边来,总会找过来……”秦虎还是有点不放心,只怕一个人行动若有个意外连个报信儿的都没有。
秦虎一张嘴就把满心欢喜的樱子惹了:“就你能!带着几个人也能去充大队,没你跟着,别人都不做事儿了?你不知道俺们等你着急啊?”
樱子一句话把秦虎怼了个龇牙咧嘴,尬笑一声儿回身去洗漱了。
满屋子的家伙瞅着他们的少当家憋不住地想笑,可也没人想招惹樱子,刘旺财嘿嘿一笑拉过了话头:“妹子,你留这儿吃饭,一会儿我去接接当家的。”眼神扫过一圈人再次盯住了樱子,“妹子,以后不能跟咱少当家的这么说话!”
樱子话一出口其实就后悔了,被刘旺财这么一盯就低了头,忽闪忽闪眼睛轻轻点头:“嗯呢!”
屋里哄然热闹起来,一大家子这就又从新聚在了一处。
晚上顺利接到了二当家郑文斗,大家又是一番欢喜自不必说,第二天一帮人还是在抚顺盘桓了一日,把身上带的银钱都变成了物资、工具,这才一路往山里赶去。
九月十五的午晌,临时营地内是一片欢腾,经过近二十天的紧张小心,全队人马终于暂时摆脱了东边道官军的围剿,能一个不少地团聚在一起喝着小酒轻松地喘口气了。
攥着张烙饼咯吱吱咬在嘴里,秦虎先围着营地转了一大圈,然后挨个进地窝子里瞅了瞅,七八个人一处的地窝子在老林子里围成了一个大圈,把马匹物资都围在了中间,布置的虽然分散倒也有几分工事的模样,只是地窝子弄的实在太简陋了些,连个取暖的炉膛都没做,看来当家的还是对拿下老石梁抱着巨大的期待。
秦虎不好说什么,只是吃过了午饭就拉着成大午干了起来,他要亲自体会一下荒野里搭个能过冬的避护所是个怎样的过程,这个是早晚都要学着做的。
少当家这一干活,响动儿就大了,大家忽拉拉放下酒碗都跑了过来,郑道兴更是大咧咧地笑道:“兄弟,这事儿你就别亲自弄了,哪儿不满意,叫弟兄们给你整,咱还是寻思寻思咋收拾老石梁的胡子算正路。”
秦虎抬头瞅着郑道兴、卢成、刘旺财几个老兵热切的眼神儿,笑道:“道兴哥,做事儿就要讲究个有备无患,咱们现在不能干闲着,能做得更好一点儿就不能偷懒,这个地窝子是咱们将来保命的本事,能学就要趁早!老石梁的事儿现在没啥好说的,只能等我去探过了回来再商量,晚上准备一下,明天就走。”
听秦虎说明天就行动,大家的热乎劲儿一下子就高涨起来,刘旺财跟着秦虎跑了一回,实在是清楚他一会儿也不闲住的性子,捋胳膊挽袖子就下了场,“少的,酒待会儿咱再喝,你说这地窝子该咋个整法儿?”
秦虎是没吃过猪肉却见多了猪跑的主儿,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大家就一起干了起来。
秦虎这里干,樱子拉着满囤和巴子一群也在旁边学着干,人多力量大工具也多了,可还是废了好些无用功,垒上再拆,拆了在码,一个下午的时光,才把两间梁柱整齐,横木围墙的半地下半地上的木屋结实地搭了起来。河沟里搬来的石头垒成了壁炉,刨空的木段竖起了烟囱,一段段的树干铺成了地板,可还是没做好窗户门,也忘了给壁炉留个进气的通道……
瞧着一脸无奈的秦虎,大午却是笑了:“要是有杨二那哥俩在,估摸着比咱这瞎整就强多了。”
脑海里浮出了杨成林那个憨憨楞楞的家伙,秦虎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个混球也是半吊子的木匠,听说还是他哥更厉害,将来还真得请人当师秦!”
秦虎这边对忙活了一下午的成果遗憾多多,那边樱子倒是欢喜地不行,本来队伍里就他一个女人,还要在放粮食工具的坑里挤一挤的,现在却有了一个干净暖和的独处,睡觉的地方更是营地里唯一的木床,铺上干草和皮褥,壁炉里燃上炉火,听着外面兄弟们的吆喝,这不是走到哪里都像个家了?
这一切的感觉都是前面屋里那个“少当家”来了才有的!樱子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打开包袱把秦虎的那件皮棉衣拿了出来,找块干净的布好好擦一擦,明天也许他要穿着走的……
晚上为老石梁的讨论实在是热烈,两位当家的和四个骨干老兵加上旁边添菜倒水的樱子,秦虎也把成大午拉了进来。
人跟人的投缘信任,有时复杂的一塌糊涂,有时又简单的就是一瞅就成,刘旺财、老蔫跟成大午一路上早就熟了,卢成和郑道兴也是一见面就觉得他们投脾气,两位郑当家也是高看成大午这汉子一眼,本来三泰已经在队伍里起到了特殊作用,更何况是他的师兄呢。
最后秦虎这位少当家把老石梁行动的关键点做了一个总结:“咱们要完完整整地拿下老石梁,行动前的侦查不能惊动所有了水的岗哨,行动时,不管人手差距有多大,要确保不漏网一个胡子!
如果做不到,打完这一仗咱就快速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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