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终于架不住江明月的死缠烂打,找到了江玖。
“玖儿,你看……这亲事……”
江玖嫣然一笑,同意了:“舅妈莫要为难,玖儿从小被舅妈养大,自当报答养育之恩,只要表姐不嫌弃常家贫穷,玖儿同意换亲。”
柳氏松了一口气,看江玖的眼神越发的慈爱了。
“你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舅妈就不用整天为她操心了,只是这嫁妆……你知道的,陆家有钱,他不在乎你的嫁妆有多少,反倒是常家,指不定以后还得靠你表姐贴补一二。”
陆家给了三千两的聘礼,柳氏自然给江明月也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常家只给了二百两两的聘礼,所以,江玖的嫁妆就单薄了些。
现在亲事换了,嫁妆竟然也要换……
江玖垂眸,眼底闪过一丝冷寒,说出来的话依然稳重懂事:“舅妈能把玖儿养大,所费心血岂是银钱所能比拟的,既然亲事都换了,嫁妆舅妈就看着置办吧。”
只要柳氏不觉得寒酸,江玖不要嫁妆也行,反正丢的也不是她的脸。
不过,事情传到江明月父亲江县丞的耳朵里,气得他拍着桌子大骂柳氏做事愚蠢。
“换亲?你要是只换人,也就算了,神不知鬼不觉,人嫁过去,就是他们陆家的,连嫁妆你也换,你脑子怎么长的?”
“这么一换,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江家背信弃义,临时换亲,我不管,你就算是把大丫头的嫁妆都给江玖,也不能丢了我这个县丞的脸……”
不但江县丞生气,钱嬷嬷也是气的胸口疼。
“姑娘,当初咱们投奔江家,足足给了五千两银子,五千两呀,就算是姑娘在江家胡吃海喝,穿金戴银,十五年也用不了两千两。”
“若是嫁到常家,只给二百两聘礼,江夫人给一百两陪嫁也就算了,如今换亲到陆家,陆家给了三千两聘礼,江夫人怎么也得多陪嫁一百两吧。她是没有么?还是想把银子给昧下……”
很显然,柳氏不愿意给。
江玖把新娘服给穿好了,面若桃花,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一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江玖越是好看,钱嬷嬷的心越是酸楚,这相貌即便是在整个京城都数一数二的,可偏偏在这个小县城里,要嫁给一个纨绔。
真是一棵鲜花插那啥上。
“嬷嬷不要生气,钱乃身外之物,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况且,咱们有的是银子。”
“既然,她连嫁妆都想换,随她去吧,反正最后丢的是江家的脸面。”
钱嬷嬷无奈道:“可是嫁妆是姑娘的底气,陆家那么有钱,姑娘若是嫁妆太少,会被他们看轻的。”
江玖冷哼一声:“那不正好,看不上我就和离,休了我也成,经了这一道,反倒可以自立女户了。”
这个时代对女人苛责,以夫为天,但是自从上一任皇上是女帝后,女子的地位大大提升,女人也可以当官,也可以自立门户,也可以经商。
只不过,现在皇帝又变成男子后,又难了些。
柳氏终究没有做的太过分,她给江明月准备的嫁妆是十台,给江玖准备的三台,如今亲事换了,她干脆又给江玖增加了七台。
这样至少外人看上去,她对俩闺女不偏不倚。
迎亲的队伍到了,江玖和江明月穿着是一样的,除了柳氏,谁也分不清。
辞别父母,各奔婆家。
出府的时候,江明月最终抵不过心底的愧疚,小声对江玖交待。
“江玖,别说我骗了你,我也是不得已,你嫁到陆家,千万看好自己的嫁妆,别被陆云阳骗了去,他妾室很多,有一两个是厉害的,尤其是那个叫牡丹的,心思狠毒,人长得也美,一定要防着她。”
“陆家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有钱,陆云阳花钱如流水,家底早就被掏空了,如果,如果,你实在受不住,和离也行。”
“千万别学我,死要面子活受罪,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而此时,被江明月嫌弃的陆云阳已经在迎亲的路上,却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主子,霓裳姑娘遇刺了。”
陆云阳眉头一紧:“怎么会这样?可是查到蛛丝马迹。”
“查到了,常明远当年确实把家产转移了,跟江南江家脱不开干系,只是要想拿到那笔财物,只有信物也不成。”
陆云阳吩咐:“抓紧救治,务必救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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