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李文人手中的狼毫应声而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晕染出一团刺眼的墨渍。他猛地抬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宁渊不慌不忙地从阴影中走出,拱手作揖,语气温和:“在下打扰先生雅兴,还请见谅。”
李文人上下打量着宁渊,见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心中警惕稍减,却仍旧语气不善:“你是何人?为何深夜闯入我的书房?”
“在下姓王,是一名商人,”宁渊面不改色地编造着身份,“久闻先生文采斐然,今日特来请先生为在下写一篇歌功颂德的文章。”
李文人冷笑一声:“歌功颂德?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宁渊故作惊讶:“先生何出此言?在下只是仰慕先生的才华,并无其他意思。”
“哼,少跟我来这套!”李文人将手中的毛笔重重地拍在桌上,“说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
“先生误会了,”宁渊依旧保持着镇定,“在下只是想请先生写篇文章,并无恶意。如果先生不愿,在下也不强求。”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点钱,就当是打扰先生的赔礼。”
李文人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你说说吧,你想让我写些什么?”
“实不相瞒,在下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想请先生写一篇赋,好好宣传一番。”宁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文人的反应,希望能从他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李文人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而后问道:“不知王老爷的酒楼在何处?生意如何?”
“就在城东,生意还算红火,”宁渊顿了顿,状似无意地提起,“只是最近城中流言四起,对酒楼的生意有些影响。”
李文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被他迅速掩饰过去,故作镇定地问道:“哦?不知是什么样的流言?”
宁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刚想开口试探,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猛地回头,只见楚瑶正躲在窗下,试图将身子隐藏在黑暗中,但月光下,她的一片裙角却暴露无遗。楚瑶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暗道不好,自己太过心急,竟然忘了隐藏行踪。李文人已经察觉到异样,目光锐利地扫向窗户的方向:“谁在那里?!”
千钧一发之际,宁渊迅速上前一步,挡住了李文人的视线,同时提高声音,故作惊讶地问道:“先生,这夜深人静的,莫非还有其他人?”
李文人狐疑地看了宁渊一眼,又走到窗边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打消了疑虑,只当是自己太过敏感,于是摇摇头,回到桌边坐下。
宁渊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朝楚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楚瑶会意,悄悄地退回了黑暗中,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家中,楚瑶发现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了。家族中的长辈们一个个面色阴沉,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不满。
“瑶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老爷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为何城中会突然传出这些对你不利的流言?”
“父亲,我……”楚瑶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总不能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宁渊为了她,得罪了某个权贵,所以才被人恶意报复吧?
“我看,一定是瑶儿这丫头在外面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楚瑶的叔父,也就是楚家二爷,阴阳怪气地说道,“如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们楚家的声誉也受到了严重损害,我看,这家族商业负责人的位置,也该换个人来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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