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柔一急,没来得及过脑子人就出了马车,远远眺望。她身上还没干呢,却又淋在雨中了,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一队人马从大军中狂奔而出,先头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可苗小柔一眼就认出他来。她扶着车壁下了车,急忙迎上前去。
白睢一路狂奔,跑死了一匹马,三日下来满眼血丝。远远见一个可怜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来,他这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勒停快马,下了马来险些站不稳。
他上去便握住自家媳妇儿的手,想要抱一抱,大庭广众之下却终是忍住了,开口仅问了一句:“可有受伤?”
真的是白睢!
苗小柔对他摇头,紧紧攀着他的手臂。先前她没有害怕,可当他乍然出现,她便连腿也软了,只想靠进这个男人的怀里。
白睢暗暗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见林恒跪在身侧,凝眉问:“怎么回事?”
林恒将整个过程叙述一遍,从永州出城开始,到生擒丞相长史,最后他又向陛下磕头请罪,怪自己延误了路途致使皇后涉险。
这几日各处多有暴雨,他来时遭遇洪水冲垮桥梁,不得不绕路赶来,没能及时救援凤驾也是情有可原。白睢斥了几句便容他下去抓紧时间赶往新阳城,至于那个叫郑旭的,他下令松绑,不得为难。
苗小柔混乱了:“那个郑旭……”
白睢好容易说完了正事,现在不是研究郑旭的时候,拉着她回马车去:“不说他。走,在外头淋雨图凉快么。”
遂解了斗笠蓑衣,与她一起上了车去。
一进了车,白睢就把她往怀里揽,抱得紧紧的,狠狠骂道:“他娘的,小爷心脏都快跳废了,就知道你要遇上事儿。”
险些就再也见不着面了,当时她捅死自己的决心都有了。苗小柔头一热也抱紧了他,被强按下去的胆怯又都冒出头,竟牙齿打颤发起抖来,声音泛着虚:“那你还不是来晚了。”
“行,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不好。”
“怎么又不好了?”白睢轻轻吻着她的耳垂,想把她揣进兜里,吃进肚里才安心,“你可是大彪,怎么还……这是在跟我撒娇?”
小可怜偎在他怀里,抖得跟筛糠似的,他越发心疼,抱得更紧了。
“……瞎说。”苗小柔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先前又险被吓破了胆,淋了雨额头略有些烧,再把心一放松,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哪有力气跟他斗嘴。
白睢感觉到她的害怕,凝起眉头,长长叹出一口气:“大彪,你又为我受累了。”
半晌,怀里的人没有搭他的话,反而环在他腰上的那双柔荑垂下去了。他忙将她松开,却见苗小柔已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饶是他掐了人中也不见醒。
白睢跑了这些天赶过来,也是早已疲惫,被她来这一下,着实吓得不轻。原想赶紧叫大夫来的,细一想,又作罢了。
淋了雨,又受了惊,她不倒下可就是真的“彪”了。摸摸她的额头,感觉手掌略有些烫,想来是发烧了。
媳妇儿又浑身湿透,这湿答答的衣裳若是不尽快换下来,定会烧得更严重。再者,她说她没受伤,可看她衣服上明明染了一大片血,万一是宽他心的说辞呢。
那要不……先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睢:“控制不住我的咸猪蹄子!想脱!”
苗小柔:“我也控制不住我的断手板!想扇!”
——
算清楚三岁给他媳妇儿上了多少层保险了吗?
——
三岁的flag保住了,下面轮到我炸掉温度计的flag迎风飘扬了。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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