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任由着那稀疏的雨点落下,被这雨水淋得清醒了一分,白言偏头身边的玉笙,不解的问道:“玉笙大王,为什么他会亲手杀了阿玲?”
“噗,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呢。”打着折扇,为白言稍微遮着一点雨水,玉笙半眯着眼道:“不过据我所知,在驱鬼人中有一项训练,入门者必须亲手斩断心中的执念。这个驱鬼人的执念,貌似就只有阿玲了,所以呢,为了挚爱去学习驱鬼之术,到了最后就变成了亲手杀了她,这样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呢。”
本想救自己爱人的性命,到了最后却演变成了亲手杀了她。
心中隐隐作痛着,白言起身道:“喂,还要不要喝点酒。”
“你说呢!”那站立着的姝泽满脸泪痕的瞪着白言,所有的记忆都在脑海中汇聚着,他无法接受,根本无法原谅自己,但是,阿玲最后的那一句话,却是让他释怀了。阿玲,因为我是驱鬼人,所以你才会等在那里,盼着哪一天我回来,再带走你吗?傻瓜,万一等回来的不是我呢?
“那你就被戴了绿帽呗。”摇着折扇,玉笙挥着手笑道:“抱歉啊,不是我有意读取你内心的想法,实在是天气时好时坏,影响到了我的心情。至于你这个驱鬼人嘛,身上的气息我也不大待见,喝完了酒后,你就下山吧。”
“……”姝泽的脸色一沉,默默地看着地上被踏碎的铃铛,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他哈哈的笑着,伸手触摸着石桌前的古琴,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不知,这琴是否可以赠送给我?”
“当然不行咯,这可是上万年的古琴了,遇到有缘之人才会发出声音,你是弹不了的,带上它也是白费。何况,这拿出来卖也得好几百万两银子吧,我们没这么大方的。”呵呵笑着,玉笙挑眉问道:“我说得可对,举父?”
“再也没有人能弹出它的声音了……”淡黄色的身影瞬间移动到石桌前,伸手触摸着琴弦,这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与其说是留恋阿玲,倒不如说他更加留恋这琴音吧。
不服气的试着拨动了一根琴弦,姝泽发现果真如此,他一张脸都黑了下来,有些郁闷的坐在一旁。
“小师弟,我们可要上山了,我们回来了啊!”叶文欢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那扛着东西的人都快被压在地上了,背的全是柴米油盐,再看那小老头,手中提着两坛子酒,边走边笑道:“一个不小心就买多了些,不过喝得完,喝得完。咦,怎么就下个山的功夫就来了这么多客人,这酒刚好够。”
在话音刚落之时,举父身后的尾巴快速的收回,就连玉笙也收回了双耳,以人类的样子站立着。白言可以不用召唤他们,他们若是想让人看见,还得自己现身才行。
“我来试试。”白言有些手痒,看着举父挪开手,她连忙伸着手指在琴弦上一挑。
“嗡……”一声琴弦之音传出,却是震得玉笙跟举父都没能反应过来。
手中的折扇一顿,玉笙诧异的问道:“小白,你怎么可能……”
“什么可能,笙笙啊,我可告诉你,这个世上就没有我白言办不到的事,嘿嘿,我弹弹弹,弹走鱼尾纹!”双手快速的在琴弦上拨动着,那比杀猪的声音传出来,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就连举父也皱着眉头,冷漠的说道:“没想到它居然能被你弹响,也罢,弹吧。”总比听不到这琴弦的天籁之音好,多么怀念的声音。
“那就让秋枫来跳舞助兴吧。”微微颔首,秋枫甩动着橙红色的裙摆,婀娜的舞姿展现开来,轻盈的好似一只蝴蝶,在空中一跃而过。飒飒的风声吹拂着满山的枫叶,飘洒在空中。
不多时,那跳跃着的身影旋转着,竟与那些枫叶融为一体,化为一片落叶跌落在地面上,被风儿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呀,时间到了呢。落叶的生命也真是短暂,几天的时间,便也跟着去了。明年的时候枫叶掉落之时,或许还能再见到她吧。”轻抿着酒水,玉笙淡然一笑,顺手为举父添上一杯酒。
握着酒杯的举父抬起头来问道:“你为何会留在一个人类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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