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83章 不堪的模样（第2页）

"若以为将一人释放能洗净你的罪恶，那你可知我把箭穿透在他胸口，与不曾伤害他有何异？"

胡柯微笑着将弓矢移到李善储的鼻子前方。

随后，在李善储眼中涌动出惊恐之色下，他紧握弓矢杆，仿佛下一刻即将贯穿对方的眼眶般。

"吾认错，承认吾罪责，"面对对手的强大压制，李善储深知无路可走。

与其较量多时，胡柯终于显出倦态。

只见他又一次伸出手，触及先前伤口处，用力拽了一下，李善储胸腔处的衣物瞬间断裂开来。

接着，胡柯伸手探测心脏的确切位置，举起了手中长箭，即将对其实施致命一击。

然就在此刻动作落地的瞬间，一双强大力气的臂膀抢先一步出现，牢牢抓住了胡柯的手腕，使其无力反击。

胡柯察觉到阻碍自己的举动，旋即转身警惕。

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另一健硕身影，但这不是敌人而是长久不见的老友——姚广孝。

在确认是故人而非敌人后，胡柯回身，将刚才未完成的动作执行完毕，但此时手边缺少利刃，他只能使出猛拳朝目标狠狠击打而去。

按照情势而言这种一击虽无法彻底致命，却也以拳头力度冲击成人心脏，成功率有限。

不过胡柯这一击，直接连通之前暴露的伤口引发剧痛，

剧痛瞬间使得这个此前正在为自己狡辩的家伙失去意识。

"胡兄，过于执迷。”不加思考，姚广孝迅速将胡柯手中的箭夺走，掷向远处。

"难道姚大和尚真的认为，这样一个贪婪之人不死有理？”

察觉失之交睫，胡柯不再纠缠取人性命，转向姚广孝淡然说道：

"和尚并无指此人不应死去。

如换成在下的情况，那他的头早已飞上半空。

"

见胡柯情绪波动仍未平静，尽管姚广孝感到无奈，此时却需要慢慢释意。

"换位思考，即使和尚亦认定应处置此人，此行动究竟为何？

作为胡某来说，做事始终自担风险，只为除掉一个作乱乡里之人罢了，并非在针对锦衣卫副总指挥时产生恐惧或顾忌。”

得益于与姚广孝之间的缘分，近来，胡轲享受了一段惬意悠闲的时光，足不出户便可享受生活带给他的幸福。

但是仔细考虑，到现在为止，他几乎是一无所获。

尽管处境相较于他在诏狱的日子，实际上并没出现明显的改变。

此时此刻，当生活压力再度压在了他的肩上时，胡轲作为之躯，当然再无畏惧世上的伦理与规则。

“我不是那个意思。”姚广孝轻声道。

他想传达的是：这个人，就算他有罪恶，也不应该由胡先生您的手来裁决他的生死。”

这一次，姚广孝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他看向胡轲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时，他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

姚广孝了解，尽管如李善存一般的恶人确实该死，但像胡轲这样身份高阶的角色若只是单纯的交换，似乎就不那么划算。

“胡先生虽已暮年，但心中的复杂情感让在下的心灵为之触动。

阁下知识丰富，对于国家与民众都是巨大的财富。”姚广孝感慨道，“但今晨的一番冲动，本可将这上天所赋予的美好资源传播给普世之民，却反而因此而空自消耗了上天的恩泽，全为了你自己的愤怒。”

“若事态真的这样演变，那您何必在这世上走这一遭？我本以为您是降凡的星辰，意欲救助芸芸众生，谁料原来不过是凡躯，一心只为自身的安乐。

这样的作为，与那个肆虐民间、害民如李善存有什么区别？”

看着始终对道理不理不睬的胡轲，姚广孝内心升腾起些许愤怒，于是他把一大堆的言辞压了出来。

这些言语使正在场的胡轲震惊到不敢相信的程度。

"我是敬重阁下而非夸耀，"胡轲转身背对着姚广孝，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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