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风之城的七翼大祭司长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和我族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那自称“德拉维斯”的青年正好朝着一侧微微偏了偏头,狂乱的风吹乱了他的发,于是在飞扬的发丝之间,露出来德拉维斯脖颈上那一串未加隐藏、也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的数字。
001.
这是终此一生,德拉维斯都不会否认的出身以及过去。
是,他的确曾经连最基本的、作为“人”的资格都没有,而仅仅只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如同物件一般存在。
可那又如何?
他现在已经是万人之上的魔王。
这位隶属于风之城的大祭司长皱了皱眉,终于从自己记忆的某个犄角旮旯里面翻出来了数万年前,甚至久远到【深海的挽歌】才刚刚诞生的时候,似乎曾经听花之城的大祭司长提到过,他正在做一个“有趣的实验”。
“若是这实验成功的话。”
他那位生的无比貌美,却实在是手段阴诡、让人不好多说些什么的同僚轻笑着摆弄着自己手中的两个半尺见方的水晶小块,在那两个小块当中,分别有银色和紫色的魔力在静静的闪耀着光辉,“魔族便再也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威胁。”
“天空之城的统治将一如既往的稳固,就像是我主的光辉一样永恒。”
风之大祭司长恍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那个魔王……”
奥兰多大笑起来。
“正是你所想的那般!”
白沙的魔王手中的所握的两刃剑上,属于雷霆的弧光变的越发的刺眼起来,这位魔王显然正在大肆的解放自己的力量。
德拉维斯的诞生,原本就有一半是源自于他的;而风暴与雷霆之间,又恰巧拥有着一定的共性。
于是,原本就已经足够狂暴的飓风当中又混杂上了惊人的雷霆,二者相辅相成,几乎要将整个黑土坟场都笼罩于其中。
“别想走啊,阿萨谢尔。”
他低低的冷笑了一声,“我才是你的对手。”
当这一面战场上出现一位新的魔王的时候,一切便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就像是七翼的异种大祭司长远非普通的异种所能够比拟的那样,身为被【深渊】所钦点的魔王,自然也已经超脱了世间普通生灵的级别。
能够与他们为敌的,只有同一等级的存在。
风花雪月四城的七翼大祭司长都分别被一位魔王所纠缠住,于是自然便没有谁能够去制止德拉维斯。
他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唇边挂着冰冷的笑意,在异种的大军当中肆意的行走。
他所过之处,异种都如同被风吹倒的麦田那样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这原本拥挤的战场上,居然很快就被他清出了一片空地来。
这即为魔王的力量。
几位大祭司长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睚眦欲裂,却又没有办法抽出手去阻止。而很快他们就会发现,眼下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寥寥,因为德拉维斯还能够拿出更拉人血压的操作来。
暴风的魔王伸展开双臂,面上挂着奇异的笑容,口中轻声的念诵着没有谁听得清的魔咒。
——魔王身为【王权】的代行者、深渊所孕育而出的,此世之间【规则】的掌控者,绝大多数的魔法在他们面前都可以轻易的顺发。
而连一位魔王都需要念诵咒语来加以引导施展的魔法,又该拥有着怎样可怕的威力……?
这个问题以往不一定能够有人解答,但从今以后都必然拥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伴随着他的咒语的念诵,从地底深处传来了隆隆的巨响,但是有什么正在朝着这里汇聚,随后冲天而起。
那是在这一片漆黑的坟场之上不断的扩大、自主的建立起来的一座高耸入云的黑塔,宛若一柄从地面刺向天空的尖枪。
而在黑塔形成的过程当中,不断的将周围的一切都吸纳进去。有骨粉与鲜血所凝结而成的黑土也好,还是在旗上战斗的那些魔族与异种也好,全部都一视同仁。
当然,事后魔族自然会被释放出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次短暂的停留;可是作为敌对势力的异种,显然并不会有这样的好运。
他们当中有的会被杀死,有的因为种种原因,虽然能够留得一条性命,但也注定永远都无法离开黑塔,自此百年、千年、万年,都成为了被关押在黑塔当中的能源供给,再不得见自由与光明。
而这便是败者的下场,与异种有着血海深仇的魔王更不可能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不如说能够留得一条性命都已经足够感到庆幸,又何来资格再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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