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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真是可惜啊,小玉翠从来没有见过像姐姐这般好看的头发。”松绾着沁心的云发,小玉翠皱了皱眉头。
“没什么可惜的,剪掉头发,总比剪掉脑袋好。”这话不假,林作岩一定在满世界找自己。就凭得他那暴戾的性子,不生生把自己活剐了才奇了呢。说罢,戎沁心也顾不得小玉翠一脸懊惜的模样,夺过她手里的头发,拿起案上的铁剪刀咔嚓几下。
唰唰唰的头发倏然而下。小玉翠急的喊起来:“姐姐,你可真狠心啊!”
头发给剪的七零八落,戎沁心站起身来,插着腰对着瘪着嘴的小玉翠道。
“你急什么,我剪自己的头发。你啊你,以后别叫我姐姐了。”
小玉翠语一塞,瞪大眼睛。
“为什么啊,姐姐?”
睨一眼眼前可爱而率直的女孩,戎沁心咧嘴一笑。
“真的不能叫啊,剪掉头发,以后就叫我哥哥,OK?”
玉翠不语,呆呆的看着沁心做的OK型的陌生手势。
“懂么?”
很是老实,小玉翠摇了摇脑袋。
“反正,你后你就叫我哥哥。这样我就能很快乐平安的和小玉翠一起生活,好不好?”沁心觉得这个女孩太老实而纯真,脑子里仿佛只有一个弦,拐不了弯。
这回小玉翠点头了。
“那你把我头发修一下吧,这样出去见不了人。”沁心又把剪刀递还给她,端坐正身子。小玉翠遂便安安静静的料理起沁心的脑袋来。
————
嘈杂不堪的‘豁字’赌坊虽然开的偏僻,但如此幽墨深巷却也热闹不减。赌坊的东家这四马路一带的地头蛇,吃喝嫖赌的生意他样样均沾。旧上海最出名的嫖地就是四马路,傍晚一临,一群浓妆艳抹的魑魅魍魉便簇拥在街头撒娇卖俏。有此之地,赌坊自然是少不了,男人们多了,闲下来就是赌。女人们生意做腻了,也愿意聚在一起叫嚣赌博。
‘豁字’的东家据说性情孤僻,才开在湿漉漉的深巷里。见过他的人也非常少,通常也就是手下的沙爷独当一面。
可这日沙爷却奇怪的很,收拢了张牙舞爪的面孔。点头哈腰的迎来身后一墨色长袍的男人。帽子压的很低,赌坊里聚集的人也只看见他那溜白的下巴,竟是一白面小生。
不禁哑然,想不到粗狂的沙爷也有敬畏白面小生的时候。
“这边请!”沙爷掀开赌坊一侧的门帘,把里面莺莺燕燕的一群和小厮打情骂俏的妓女哄了出去。
“走!走!”怒目相视,妓女们扭着腰身就出了门。
临出之际顺带眺了眼身旁的男子。
“哟,生的俊俏呢。”
男子一眯眼,尽是厌恶。
“卓先生,这边坐。”沙爷把沙发上的杂物一挪,让出地来给卓先生。
姓卓的一坐下,把帽子拿下,轻轻说来。
“我把生意交给你,也不愿意你把这些脏东西引到内屋来。该干净一点的地方,还要干净的。”
沙爷稳坐一边,脸上颜色难看。
“不说这个了,听说——程胖子从江西来了。”
“对对,他是卓先生的旧交,来了我们也不敢怠慢。”沙爷忙回答。
“哼!”却不料姓卓的一脸黑阴,“我看他来,定没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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