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放下手机,从林随意说楼唳离开起,他的注意力就没在手机上,问:“意思是,楼前辈凭空消失了?”
林随意应了声,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入梦的活人不就是凭空出现在梦境里,离开自然也是凭空消失。
李易想了想:“你们二位闹矛盾了吗?”
林随意摇头:“没。”
柳茵又问:“前辈,你守花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吗?”
林随意听出二人对自己的怀疑,他抬起头:“你们想说什么?”
李易顿了一刻,道:“是这样的,解梦师入梦后除非梦主清醒,不然是不可能离开梦境的。”
他补充道:“除了解梦师,就算是坠梦者落入梦境也是无法主动离开梦境的。”
林随意沉默。
他其实隐隐知道这一点,不然为什么会有清醒约章的存在?他只是在奢望,或许呢,楼唳师承元意山人,或许就有能力在梦境中来去自如呢?
他尝试着说:“像……元以道人、元意山人这样的能人也不能肆意进出梦境吗?”
李易立马给了林随意否定的答案,他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有人能在梦境中来去自如,元以道人和元意山人不可能,比元以道人元意山人更厉害的解梦师也都不可能,没有人可以在梦境中来去自如。”
林随意想了想,试探着问:“如果梦到进入别人的梦境解梦呢,解梦师能肆意出入吗?”
李易肯定地说:“入了梦,就要遵守梦的发展,梦的力量不是解梦师可以抗衡的。哪怕是梦到进入别人的梦境解梦,在需要解梦的梦境里,解梦师也是不能肆意出入的。”
林随意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从楼唳的消失中他知道了楼唳是有问题的。
最坏的想法也不过是……他是梦主,真实生活的世界是一场梦,而一直在引导他发现奇怪的楼唳是入他梦的解梦师。
这也没什么,林随意认真地思考过了,真实的生活是一场梦,梦醒并不代表他的世界就坍塌了,梦醒后他应该会回到真正的人间,人间有着他真正的生活。
但现在似乎不是这样,好像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解梦师不能肆意进出梦境。”
他张了张嘴:“那……能够肆意进出梦境的……是……”
林随意很艰难地问:“邪祟吗?”
何为邪祟,徘徊在人间的已亡人,在世鬼。
柳茵道:“邪祟倒是能进、出梦境,不过也没那么轻松。就像我与前辈说的那样,老太也是邪祟,入梦已经耗费它的能力,所以它想要害人或者想离开梦境至少得汲取足够的阴气。”
柳茵听出林随意是在怀疑楼唳是邪祟,她笑了下说:“楼先生就算是邪祟,这才梦中第二天,哪能这么快就离开梦境。”
林随意沉默了一会儿后,问:“如果是很厉害的邪祟呢?”
李易道:“再厉害的邪祟也不能想入梦就入梦想离开就离开的,厉鬼入梦,梦境会震荡,不会这么平静。”
林随意继续归于沉默。
茫然、疑惑和被扔下让他忍不住在心中呐喊:楼先生,您到底是谁?您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柳茵试探着问:“林前辈,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随意道:“我没有产生幻觉,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拜托你们,别问我了。”
他现在心情一团乱麻,他不知道怎么向李易和柳茵解释楼唳的消失。
“老太的预兆会是蛇吗?”
林随意继续这个被柳茵和李易忽略的话题,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老太,这是楼唳留他在梦里的目的,他得抓着这个线索去解开笼罩在自己身体的巨大迷惘。
林随意都这么说了,柳茵和李易也不能咄咄逼人追问。
“门上确实像是蛇身的纹路,地面上的痕迹也像是蛇滑动留下,不过……”柳茵道:“前辈,梦蛇生男,与老太的性别不符,如果第二个预兆是蛇的话,蛇应该是胎儿的预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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