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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哭了。”七娘哑着嗓子小声劝道:“看看你,都瘦了。”
她在床上躺着的这几日,邵仲没有一日安眠过,整日守在床前小声地和她说话,更没有心思好好吃饭。这样几天下来,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邵仲虽练过武,身子底子比寻常人好些,但终究熬不住,脸上已然一片憔悴,下巴上冒出一层青青的胡渣子,瞧着比平日里老了十岁。
邵仲低头在袖子上拭了拭泪,又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我是高兴的。”说着话,眼睛又开始发酸,于是干脆把脑袋凑到七娘的颈项里,也不再顾忌什么男人的面子了,放肆地大哭起来,声音高得倒把外头的田静吓了一跳,以为七娘又出了事,赶紧冲进屋来看个究竟。待瞧见他们夫妻俩这幅亲亲热热的姿态,赶紧又把脑袋缩了回去,飞快地出了门。
外头白道人和梁康领着众人都回了府,先寻田静问清了七娘的病情,又使人去侯府报了信,众人这才各自回了屋里休息。
一会儿,厨房的粥熬好了,采蓝盛了一小碗端到门口,听到屋里邵仲与七娘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大敢进去。最后还是田静敲了门,也不等邵仲回话,便接过采蓝手里的托盘进了屋,一边走还一边道:“碧舸醒来后才喝了几口水,怕是这会儿早没了力气,赶紧先吃点东西才好。”
邵仲闻言赶紧起身把托盘接过,口中道:“劳烦师姐特意送过来,让我来吧。”言下之意,就是要亲自给七娘喂了。
田静斜瞥了他一眼,低声问:“你自个儿不是都有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吗?”
邵仲顿时有些窘,偷偷看一眼七娘,她也正一脸责备地瞧着他。采蓝见状,赶紧小声道:“奴婢这就去厨房给公子爷盛饭过来。”说罢,飞快地转身出了门。
田静也懒得再跟邵仲多费口舌,瞪了他一眼后,最后还是成全了他,柔声问了七娘几句后,她便退了出去,把屋里继续留给他们夫妻俩。
邵仲这会儿已经没哭了,只是眼睛依旧有些红肿,他小心翼翼地把七娘扶起身靠坐在床上,自个儿端了粥,亲亲密密地坐近了,拿一勺粥,轻轻地吹几口,又凑到嘴边试了试温度,尔后才送到七娘嘴里。
“你好些天没吃东西,而今只能吃这些清淡的,等到明儿,我再熬些鸡汤给你补补身子。上回师父给了不少上好的虫草,我们赶紧把它们全吃了,回头再去找师父要……”邵仲一边给七娘喂着粥,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他的身上陡然就有了力气,脑子里,心里都敞亮了,前几日还是乌云压顶,浑浑噩噩,忽然间就云破天开,光芒万丈了。
七娘只是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等吃完了粥,她才缓缓伸过手来紧紧抓住了邵仲的胳膊,又缓缓贴过来,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安安静静的,默不作声。邵仲环住她的腰,用力地把她抱紧,仿佛只有这样,只有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才安心。
“阿仲——”过了许久,七娘轻轻地开口道:“幸好你在。”
“唔——”
“我做了一个梦,”七娘微微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爹和我娘过来接我了。我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们走了一阵,眼看着就快到了,脑子里忽然痛得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想了很久,我终于想了起来,我答应过你的,要好好的一起过一辈子,一直到白发苍苍,老态龙钟也不分开的……”
邵仲的胳膊愈发地用力,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口中喃语,“那一定要记清楚了,刻在脑子里,骨头里,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两人偎依了一会儿,直到采蓝端了饭菜过来,七娘这才拍了拍邵仲的后背示意他松开。采蓝却是晓得他二人还有许多贴心话儿要说,把饭菜放下后,立刻就寻了个借口退下。
邵仲几日里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而今瞧见桌上的两菜一汤却也甚是可亲,闻见菜香,肚子里立刻闹腾起来。只可惜七娘而今吃不得油腻,便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他,一会儿,身子便有些乏,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邵仲飞快地把桌上的饭菜剿灭干净,招呼采蓝进来收拾了,尔后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再进屋后,身上也一阵疲倦,便索性脱了鞋袜,抱着七娘睡了。
也不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采蓝的声音,“……公子爷,大太太和瑞少爷到了。”
邵仲一个激灵就醒了,赶紧坐起身来,正抓了件衣服准备往身上套,卢瑞已经急匆匆地冲了进屋,也不看邵仲,先冲着七娘扑过来,待瞧见她削瘦憔悴的面容,他哪里还忍得住,嘴一扁,眼一红,竟“哇哇——”地大哭起来。
虽说卢瑞平日里不算多坚强,可顶多也就偷偷掉几颗眼泪,什么时候这么放肆地大哭过。不过邵仲深有体会,倒也不急,披了衣服套了鞋子下床,拍拍卢瑞的肩膀劝慰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哭就哭。你姐姐已经没事儿了,调养些日子就能渐好,莫要担心了。”他却是忘了方才是谁靠在七娘颈项里嚎啕大哭的事儿了。
七娘自然是早就醒了,微笑着看着卢瑞,小声道:“阿弟过来让姐姐瞧瞧,似乎又长高了些。”
卢瑞一边大嚎,一边往前凑,罢了索性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呜呜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邵仲心知这会儿只能由着他哭痛快了才会罢手,索性也不再劝,只吩咐采蓝去打热水过来,一会儿给卢瑞拧帕子洗脸。
说话时,许氏也快步进了屋。邵仲赶紧起身相迎,许氏朝他挥挥手,柔声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说着话,她缓步踱到床边,伸手抚了抚七娘的脸颊,满眼慈爱地道:“可算是醒了。要是再这么睡下去,我和仲哥儿只怕都要疯了。”
七娘愧疚地小声道:“是女儿让娘亲担心了。”
“莫要说这样的傻话。”许氏的眼睛微微发酸,一低头,眼睛里便有些湿意,赶紧别过脸去瞧瞧擦了擦,又转过头低声道:“先前一直瞒着瑞哥儿不敢和他说,直到说你醒了,我才赶紧让人把他接了回来。这孩子,一听说你伤得重,人都傻了,过来的路上一言不发,吓得我不轻。”
卢瑞总算哭得差不多了,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七娘,哽咽道:“姐……姐姐莫要丢下我一个人。”
七娘的眼泪哗地落了下来,邵仲见状,愈发地心疼,赶紧插话道:“瑞哥儿莫要胡说,你姐姐好好的,不过是睡了一觉,将养些日子就好了。你别说这些话逗得她哭,她精神不好,若是哭了,一会儿更乏力。”
卢瑞闻言,赶紧抹了把眼睛,努力地咧嘴笑道:“姐姐莫要哭,我不乱说话了。我……我好得很,书读得也好,先生每天都表扬我。熠哥儿说,明年就跟我一起下场。等明年我高中了,姐姐和姐夫定要送我一份大礼,不然我定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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