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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熙一噎。
萧槿抬手一指崔熙的马车;“妹妹顶好赶紧让个道出来,否则我就使人硬赶了。”说话间指了指身后待命的一众护院。
虽然侯府与国公府相去不远,但卫启濯还是不放心她,为她挑了二十个护院跟车。
萧槿不管崔熙当时是否故意,反正她就是看崔熙不顺眼。何况在这个时代,在崔熙当初那个年纪上也该懂事了,萧槿如果真在当年那一架里破了相,崔家人至多也只是携礼赔罪,而容貌有损的后果就要萧槿自己承担了。
崔熙沉容半晌,思及萧槿如今背后是卫家,终是憋回心头那口气,挥手示意自家车夫往旁侧赶马,随即回头朝萧槿笑道:“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听闻萧姐姐来了京师的,尚未来得及登门拜访,失礼之处,多望包含。我回头寻个日子,与尊亲前去侯府拜谒。”
萧槿觉得崔熙如今似乎比从前伶俐了,起码场面上的瞎话说得顺溜多了。
萧槿预备回身上马车时,又闻得一阵人声和着脚步声传来。她举目望去,便见一个丰神飘洒的年轻公子从一顶红髹轿子上下来,上前朝崔熙一礼,旋看向萧槿:“敢问这位姑娘是……”
崔熙瞧见来人,仿似有些惶恐,忙忙整了整裙钗,朝着那位公子端端正正屈身下去,叉手道了万福。
萧槿一瞧崔熙这架势就知道来人身份不寻常,但她没兴致知道对方是谁。她朝来人行了礼,道:“家父乃镇远侯世子。”
那公子闻言一顿,凝目打量她一番。
眼前少女瞧着不过十三四的年纪,然行止从容,神情舒雅,举手投足间落落有度。少女罗衣叠翠,宝髻堆云,肌凝霜雪,美眸横波,声如流莺,影似惊鸿。
真正是“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天然娇妩,殊丽难言。
崔熙见他的目光在萧槿身上停留的时候长了些,心下不豫,面上却笑道:“殿……”刚张了口,又想到不晓得他是否不想暴露身份,正犹豫间,就听他寒暄时自己言明了身份。
萧槿听闻他是三皇子朱潾,当下一愣。
朱潾觉得萧槿应当是被他的身份震撼到了,款款笑道:“我今日微服出宫,不必拘礼。我再过三两年就要出府了,因而想多出宫走动走动。”
萧槿心道是该走动走动,否则回头你就没机会了。
朱潾又跟萧槿客套几句,这才作辞离去。
崔熙望了他背影一眼,回头跟萧槿道了别,也回身上了马车。
萧槿看着崔熙的马车离去,笑了一笑。
朱潾显然是跟崔家有往来的,适才应当是瞧见崔熙在这边才过来叙礼的。朱潾与崔熙言谈之间询问崔父何时有空闲,这大约是已经开始活络心思了。
如今这个时候,皇帝应当是显露出身子不济的迹象了,有心思的都开始出招了。
皇帝后头会越发显出沉疴不起的趋势,但最后其实会慢慢调养过来,他还能当政好些年。
虽然这一世的很多事都改变了,但萧槿也留意到了,大的趋势是不会变的。现在的这个太子最后会顺利登基,余下的皆是败者。成王败寇,在权力角逐面前,失败者都没有好下场。
萧槿没将遇见朱潾这件事放在心上,转过头就丢开了。三日后,她正坐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练字,就听丫头说卫四公子来访。
还不等萧槿起身去迎,卫启濯已经熟门熟路地自己敲门进来了。
萧槿瞧见他的眼神示意,屏退左右,笑问道:“怎么了?”
卫启濯几步上前,一把将她带到怀里:“你知道我那日去书院,遇见谁了么?”
萧槿被他紧紧搂在怀中,耳尖泛红,但还是配合着问了一句:“谁?”
卫启濯踟蹰了一下,把她的脑袋按在他胸前:“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我们定亲了。”说话间低头在她脸上吻了几下,按住她的脊背将她又往怀里箍了箍。
萧槿如今胸部正在发育,原本就胀痛,被他这么一压,疼得倒抽一口气,伸手推他:“疼,你先放开我。”
卫启濯一顿,忙松了手,连声问她是不是哪里伤着了,怎么会疼。
萧槿瞧着他那惊慌神色,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好像确实挺清纯的。
卫启濯一把抓住她的手:“笑什么,究竟哪儿疼?我看看。”
萧槿窘迫止笑,支支吾吾道:“不……不必,我……”
“怎能不必,这种事这可不能瞒我,快给我瞧瞧,”卫启濯上下检视她,“我也通些医理的,我帮你上药,或者帮你揉揉吹吹也成。”
萧槿听到后来,满面涨红:“真的不必,我这个是正常的……”说话间委婉地表示她会疼是因为被压着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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