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跨出殿门前,丢来一块令牌。
在系统麻木的眼神中,那嵌在墙壁里的家伙张嘴咬住,牙齿雪白得近乎锋利,偶尔露出一颗尖尖的犬牙。
……小子你这张嘴咬飞碟也太熟练了。
哦不,那是令牌,比飞碟高级点。系统默默地纠正物品名字。
“你拿着为师的西帝台令,明日长庚,你调度三千缨锁军,三千玉骨军,三百青眸,三百太平鼓,另请词仙一尊,到西帝台的大荒落等我。”
石扶春立刻飞身下落,单膝跪地,“弟子领命,一定会洗干净再去的!”
然后他又很熟练飞回去,摆出与刚才相差无二的姿势,继续架在墙上。
细看之下,此姿势还有一点点讲究,像是一座冰清玉洁的人形雪雕。
系统:‘……’
这什么意思?变态美学?
西帝台集聚大军,南北帝台自然也收到了风声。
此时,在清都紫微的上庭里,剑皇皱着眉道,“平白召集军队,还请了词仙,绯红仙皇想做什么?”
昼垂眸,“大约是为了给她心爱的小徒弟出气,攻打妖界的蜉蝣妖族。”
这蜉蝣妖,就是两年前覆灭了不死仙种的妖族,一个是生如蜉蝣,一个是不老不死,谁都没想到,在这场实力悬殊的道争中,落败竟然是不死王庭,蜉蝣妖得了道争之利,一夜进化为甘露蜉蝣。而甘露,在佛偈中,等同不死。
妖界其实有点向佛的意味,所有许多妖类都携带着一丝佛种。
剑皇关注点分外奇特,“陛下,那弟子也才入门一天吧,怎么就是心爱的了?”
众仙面色诡异,剑皇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们可没有剑皇的皮糙肉厚,遂做出一副热火朝天的交谈。
“族兄,你这发带,啧啧,了不得,哪里买的?”
“哦,这个啊,老板娘我认识,下次带你一起去!”
“族兄仗义!”
一个年轻仙官受不了这虚伪的气氛,率先出列,“陛下,如今您已证道称帝,为何不着手收回东西帝台,莫非就这样任由那女人糟蹋我仙庭?”
“慎言!”
年老仙官眼神严厉,“什么那女人,那是红皇,亦是半步仙帝!我等虽归属不同,也不可妄议尊上!等会散庭,你自领刑罚!”
这家伙,还是太年轻了,没经过七千年的绯红仙皇回归之日,收仙庭气运,除琴族名姓,仙庭为此元气大伤,而老仙帝还不得不放下身段,好言相劝,才安抚了绯红仙皇,避免了一场惊天动荡。
老仙帝还想促成仙帝与绯红仙皇的婚事,然而人家只对执掌仙庭有兴趣。
“陛下,我们真的不阻止这场祸事吗?”
有人则是不赞同,“什么祸事,是蜉蝣妖进攻不死王庭,覆灭了不死仙种在先,怎么,如今王种亲自报仇,还要怜惜他们势弱?我仙庭虽修苍生太平,可也不能任由对方欺负的!”
东西帝台跟南北帝台的执掌风格是不一样的,红皇擅杀戮,仙帝善克制,一个强硬,一个柔和,倒像是男女颠倒似的。
南北帝台有一部分主战派倾向东西帝台的作风,一旦他们说话,场上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此时,绯红位于西帝台的大荒落,她身后曳是一颗长庚星。
星现,兵起!
“蜉蝣妖灭我不死王庭,今日便是它们葬身之期!”
绯红一挥袖摆,一道流光飞向石扶春。
他低头,双手敬重接过。
那是一盏煌煌烨烨的梵王灯。
“你带路。”
“是。”
白衣弟子持灯而行,绯红道驾在后,六千军队降临蜉蝣妖族。
那是一片庞大到无边的水泽,漫天大雾难以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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