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我如何信你?”
温然听不进去劝,她越说越生气,“谁知你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若是我今日不出现,你怕是便要对这位菡姑娘款语温言,说到底是我挡了你的路,你当初便不该娶我,不该对我许下誓言,都是我的错才是。”
温然说完,一用力甩开陆彦的手,她转身就要离开,但未行两步,似眼前一黑,身子软倒下去。
陆彦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刚刚还激动十分的小娘子现下安静靠在他怀中,似乎已气晕过去。
“夫人,夫人……”陆彦连着唤了几声,不见温然醒来,他转瞬将温然打横抱起,脚步匆匆地往外去,甚至来不及向喻柏告辞。
雅间内转瞬安静下来,喻绫见兄长面色不好,赶紧离开。
喻菡则默然站在原地,刚刚那么一出闹剧,郑言话里话外意思很明确,他不愿纳她为妾。
喻柏挥了挥手,喻菡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开雅间。
其他几人看够了热闹,亦起身一同离开。
雅间内只剩下喻柏的心腹下属,喻柏此刻已看不出喜怒,下属低声问道:“郑言如此推拒,公子如何看?”
喻柏转着手上的琉璃酒盏,意味不明道:“他若当真如此痴心,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有软肋的人才更好拿捏,但若不是……”
他郑言就别想活着走出越州。
-
马车赶回瑶石巷,宋棋同时请了大夫进府。
大夫诊完脉后,言只是气急攻心,陆彦却仍不放心,他怕温然还有什么不适,便让大夫在府中候着。
等到屋内只剩下陆彦一人,温然方才悠悠转醒,陆彦正坐在床前,见她醒来,轻笑一声:“我从前竟不知,阿然戏演得如此好。”
温然见他一语道破,她有些讪然,说实话她觉得这戏演得有些过了,她当时其实有些不知该如何收场,幸亏陆彦说了一句“身体不好”,她将计就计晕了过去。
“我能想到这出戏,还不是因为夫君说我前日才刚因为你去醉春楼的事与你发了脾气,你去醉春楼我生气,你今日都要纳妾了,我又怎么能冷静下来?”
温然心里尴尬,面上还是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陆彦哑然失笑,他扶着温然坐起来,赞许道:“夫人说得对,今日还多亏夫人救场,不然我还不知该如何拒绝此事。”
陆彦这么说,温然却是不信的:“你别骗我了,我不出现,你定也能想到别的法子。只是我今日演这么一出,虽然给了你不纳妾的借口,但是喻柏那边怎么办?他会信你吗?会不会因此疑心你?”
若是疑心则会有危险,但是将一个细作明晃晃地放在身边,更不安全。
温然觉得自己全是出于为陆彦的安危考虑,她绝无半点私心。
陆彦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不必担心,此事我有办法,只是到时还需夫人配合一二。”
“什么办法,你细说与我听。”
温然正坐起来,准备仔细听取陆彦的计划。
陆彦唇畔微勾,他把玩着小姑娘的纤纤玉指,不急不躁道:“此事不急,阿然刚刚演了那么一出吃醋的戏码,不累吗?”
话题又转回刚刚那出戏上。
温然目光瞥向一旁,她小声道:“这有什么累的?若如此说,你日日在喻柏面前演戏,岂不是更累?”
“是啊,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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