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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后脊一僵,“怎么办?”
梁阁牵着他就狂奔,祝余手里的花被肆意的风吹得七零八落,随着奔跑,花瓣落了一路,眼看着花一片片飘走了,祝余竟然不合时宜地心疼起来。
“站住!跑什么!?”他们一跑,艾山就来了劲,对正在撸串的队员们喊,“伙计们!给我追!”
祝余把整束花都揽在怀里,还是拦不住花掉得只剩几根枝,那个毛绒小兔都被颠掉了。
他焦急地回过头,“梁阁,兔子掉了!”
说完就惊醒,不该说的,这时候还在乎兔子干嘛。
可梁阁真就停住了,返出去把滚得灰扑扑的兔子捡起来,又牵着他继续跑。
“你还敢回来捡东西?”艾山简直被他挑衅了权威,气定神闲地发号施令,“兄弟们,包抄!抓到了队长有赏!”
校篮有十三个人,今天来了九个,一群人高马大的篮球体育生这下又有劲又得趣,摩拳擦掌,边追还兴奋地叫,艾山大声指挥,“猎杀时刻!给我抓!”
祝余听到梁阁切齿说道,“明天我弄死他。”
祝余也觉得出师不利得滑稽,约个会约得像被反动派围剿的地下党特务,天上地下没这么离谱的。
他都恨起艾山来了。
这群篮球生都还少年心性,又体力充沛,真就穷追不舍,一路从十七中周边的排挡出来,追了两个街区,不知道还以为追杀呢。
虽然祝余长跑耐力不错,但架不住他们人多腿长,梁阁牵着他跑进了一个铁门大开的老旧小学,他们也跟着进来了。
今天周日,学校里没人,也没看见守校的老师和保安,不敢往空阔处跑,他们率先拐进后楼,祝余看见张开了的门,“那!”
他们立刻闪了进去,是个小小的杂物间,堆着一些旧课桌,废书,地上还摆着破了的大方镜,空中有浮动的灰尘。
他们这会儿又热又喘,紧挨着面对面站着,闷在这个小而窄的杂物间里。
梁阁低下眼,看见他净白的脸上泛起旖旎的红潮,碎发都被黏在额头上,脸上的汗珠亮晶晶的,顺着脸廓滴下去,淌过少年白皙泛红的颈子,滑进了领口深处。
梁阁喉结攒了一下,克制地别开视线,身体里有种躁动的,隐秘的燥热在升腾。
祝余嘴唇有些发干,伸出舌头润了一下,唇色立刻又水红肉感起来,嘴里呼出的气都是热烫的,一阵一阵地洒在梁阁颈间。
他还一无所知,边探听动静边问梁阁,“有纸吗?”
梁阁愣了愣,在口袋里摸到一方手帕,是当时他妈心血来潮和衣服一起买的,也算个配饰,他拿出来递给他。
祝余小学起就没见过手帕这种东西了,而且这方手帕质地柔软,上面绣有精致而繁复的花纹,他都舍不得用来揩汗了。他抬起头,手捏着两角将手帕拎到眼前,乌眼珠里透出些无邪专注的光芒,饱润的唇做了个“哇”的口型。
外面响起艾山得瑟的喊声,“是这吗?躲猫猫躲这了?梁阁,祝观音,限你们两分钟内出来,别让哥哥进去逮你们,两分钟倒计时!”
祝余吓得手一抖,手里的手帕落下来,轻柔地覆在了他脸上,他眼前茫茫一片。
正要拿下来,就被人连着手臂一并箍住了,腰被搂着蛮横地上提起来,有什么隔着手帕贴住了他的嘴唇。他顷刻间就被梁阁的气息包围了,不再那么清冽,危险而汹涌地,粗热的喘息喷在他脸上。
视觉的丧失加大了他的感觉刺激,这是个野蛮的吻,梁阁开始咬他的嘴唇,舌头来回在他唇缝间拨动,还隔着手帕吮他,他一阵阵地发麻,还抗拒不得,只感觉手帕嘴唇相贴的那一块都是湿的,又脏又色。
他不知道被这么亲了多久,直到听到艾山说,“最后五秒钟了,五,四,三……”
梁阁停下了,喘息灼重,他蹙眉在自己脸上揍了一拳,“对不起。”
梁阁推开了杂物间的门,阴着脸走出去,一脚蹬在艾山的小腿上。
“卧槽!断了,梁阁你妈的……”
祝余把手帕从脸上拿下来,眼神痴滞,嘴唇红肿,贴着墙壁滑了下来。
他腿都软了。
第七十一章猜拳
祝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目光空洞像是神窍离体般坐在书桌前,好久才犹豫地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又像被烫了似的缩了回去。
他还没有接过吻,之前中考失利,整个暑假都在预谋一雪前耻,期间和闻歆容只见过两次面,最过火也不过试探着吻过她额头。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混乱的,激烈的,少年的嘴唇隔着手帕一次次在他唇上辗转而过,他被亲得整个人都发抖,几乎要把手里攥着的玩偶兔子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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