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的路上,因刘贝要先行一步回家张罗,由葛玄为刘谦揭开了谜团,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好笑,这和汉朝的户籍制度息息相关。
汉代没有授田这一说,刘邦建立汉朝时,经过常年混战到处都是荒地,有主人的只要拿出凭证,那么你可以合法拥有自己的田产,没有土地的人只要在官府备案,就可以去开荒种田,只要不是为了开荒而引发争斗,官府一概不管。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官府只管划地给你,你眼光好开出了良田,那么恭喜你,你可以缴赋纳税了;眼光不好没有收成,对不起,你还是要照章纳税,你混不下去,要跑,很好很强大,只要被官府碰着(不管是哪里的官府都可以),盘查户籍时没有正规的官府行文,恭喜你,你就要加入奴隶大军的行列了。地方豪强抓着只要送到官府,还可以打九折、打八折,合法地使你变成他的奴隶。
只有发生大面积灾情的时候,官府才会网开一面,一般情况下,各地官府会让大批流民保持基本温饱,待灾情过后遣返原籍,如果你非要留下来,如果没有亲戚朋友收留帮忙,最后的结局都是变成奴隶。
不过比奴隶社会好的一点是,奴隶在官府有备案,家主不能随便的对奴隶致残致死,有了一点点人身保障,而更加奇怪的是,两汉时期的奴隶过的日子还行,一般情况下,会比依靠耕种地主土地的佃农过得好点。就像刘家家兵一样,不会为自己是奴隶而悲哀,而是为自己比一般的自耕农活得有面子,生活更有保障而沾沾自喜。
纵是家主犯有穷凶极恶的大罪(有时候哪怕是谋反砍头的大罪),也不会有人去揭发举报。如果谁这样做了,恭喜你,从此没人会相信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社会舆论会让你感到自己活在无人的孤岛。
莫名其妙的大汉,充满忠和义的年代。
一路策马缓行,很快来到离宛城不到十里的一个小镇——夕阳聚【1】,正好是开市之日,路上行人拿着形形色色的商品,络绎不绝前来交易,大家为了不骚乱行人便下马而行。
刚刚踏进镇口,就听到打斗之声,寻声望去,只见前方百步之处人头涌动,围成一个圈子。将马匹交给家兵看管,刘谦几人上前一探究竟。刘谦还未挤进人墙,忽听一男子说道:“不要以哭闹骗取大家同情!哼!你现在还是刘家的人,跟着家主绫罗绸缎吃香喝辣,有啥不好?竟敢以卖身骗钱这种卑略手段欺骗刘府。逃跑!实话对你说,家主确实看不上你,可是,只要是家主睡过的女人,别人休想染指,你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鬼!”
稍停清了清嗓子,又说道:“父老乡亲评下理,哪有卖身得了钱财,一看得不到主人喜爱,就逃跑的道理?这分明是骗人吗?是不是乡亲们?我们西鄂刘府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弟兄们加把劲,不要丢了咱们刘府的脸!”
葛玄几人一脸坏笑的看着刘谦。
刘谦愕然。
圈内,一个黑衣少年和一位穿布衣的精壮汉子正斗得正欢。
黑衣少年身材健壮,肤色红润,年纪大约十八九岁,看得出是一位世家弟子,此刻面呈刚毅之色,把手中的大戟挥舞得风丝不透,可是对阵经验不足,给人的感觉略显凌乱。
布衣汉子二十五六岁上下,肤色黝黑,粗眉大眼颧骨较为突出,配合硬如钢针的寸许短须,浑身气势逼人,手中的大斧估计重量不轻,施展开来隐隐有劈山开岭之势,显得这个大汉更加粗犷、豪迈。
两人身边明显分成两帮在乱战,一个头裹葛巾身着布衣的男子,挥舞铁槊扫倒一个家兵之后,猛地转过身来,铁槊扫向仅有站立的几名家兵。男子三十岁上下年纪,一道骇人的伤疤从嘴角划向耳垂,在疤痕的影响下,他细小眼中射出的目光格外残暴吓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家兵,痛苦的呻吟不止。
刀疤脸身后,站着一个文士模样的男子,他正在对围观的百姓讲解“大道理”,此人三十几岁面目白净,眼睛不大颌下留有短须,最引人瞩目的是鼻子两侧的麻子。
麻子文士的身旁是辆辂车【2】,马车做工精美,窗棂是精致的木雕工艺,在每个虬区的木梁上面,雕刻着一个个复杂的图案,配上刚刚油过的红漆,让人忽然间眼前一亮,不得不为其侧目。
车内传出隐约的女子啜泣声,只是断断续续有点听不清楚,刘谦竖起耳朵仔细的搜寻,他觉得哭声很美,很动听,特别是在兵器碰撞和惨叫不断的环境里,听起来真是赏心悦耳。马车的四围伫立着八位精壮汉子,个个高大魁梧,他们没有上前帮忙,只是小心的戒备着,护卫着刘家的少奶奶。
黑衣少年大喝一声,旋转手中大戟向布衣男子刺去,布衣汉子对此不理不睬,他把大斧扬过头顶,一招力劈华山照着少年的脑门劈去。少年慌忙向一侧跳去,同时换招,大戟在他的控制下,斜斜地削向大汉的腰间。大汉横向左踏一步,使少年的招式落空,双臂一抖,已经和少年头顶平行的大斧,蓦然从半空斜着朝少年砍去。少年已退到人墙旁边,他见后退无路,只好咬紧牙关,用戟尖挑向飞驰而来的大斧。
“哗啦!”
一声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后,少年趁着大斧被挑歪一旁的时机,一招横扫千军向布衣汉子片去,布衣汉子大喝一声,也是一招横扫千军朝着大戟而去。
“哐当!”
金戈声震得耳朵发麻,少年双目圆瞪紧紧咬紧牙关,看来是吃了小亏,不过这更加激起少年人不服输的天性。他顺势用大戟上的月牙挂住大斧,而后快速旋转大戟,大戟贴着斧柄向布衣汉子攻去,汉子又是一声大喝,攥紧大斧使劲向身后一搂,斧刃正好挂着大戟的月牙上,把少年带起一个趔趄。
少年毫不服输,看似轻飘飘的一招指向大汉的喉咙,大汉用刃斧磕向戟尖,想震开大戟之后,顺势削向少年的脖颈。使人意想不到的是,少年好像猜到他的想法似的,身子半蹲大戟下压,转而向布衣汉子胸膛刺去。大汉来不及变招,只好向旁边闪躲,少年身子前倾后蓦然一扭,双手挥动大戟,诡异的在空中画出了一轮明月,大汉刚刚站稳身子,发不得力,只好用大斧护住空门,向后连迈三步。
“周头,加把劲吧,俺这边二十几个都趴下了,全是废柴,你要是不行咱俩换换?。”刀疤脸悠闲地揶揄道。
周头双手举起大斧,头颅仰天大吼,刘谦心里道:“根据小说狗血剧情里的规矩,他小宇宙要爆发了。”果然不出所料,大喝之后周头改变了战术,他的大斧在不断变换套路,空气里只留下大斧带起的风声,嗡嗡不息,他尽情发挥大斧的特点,劈、砍、剁、抹、砸、搂、截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如果不是金属兵器撞击的声音,刘谦会怀疑,周头手中的大斧,是木头做的赝品。浑重的大斧在他手中仿佛没有重量,能这般自如运用重武器的人,最少是力量过人之士。骤雨般地攻势,配合他一往无前的气势,使刘谦不由感叹“猛将也!”
刘谦让小魏延把黄飞鸿和牛金叫来,确定一下,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刘家人马。其实,他心中已有计较,只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场中大斧施展着劈、砍、剁、抹、砸、搂、截,大戟以剁、刺,勾、片、探、挂掳、磕加以破解,你来我往斧光戟影站到一处。少年在周头的暴风疾雨攻击下,只能咬紧牙关死死抵抗,竭尽全力也只保持个暂时不败的局面,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处于下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靠!打不过就跑,照这样闹下去,搞不好要受伤的,傻子。”刘谦幽幽叹道。
“主公,俺看这个少年灵活多变,基础功法扎实,只是临场对战经验不足,最值得称道的是他耐性好、有毅力。主公注意了没有,他的虎口早就被震裂了,可是这么久过去,他没有丢下手中的武器,当前虽然局势对他很不利,可是据俺看,他还能坚持十招左右不会落败。
他倒不傻,只是受伤是肯定的了,那个大汉根本没有杀人之心,他可以趁机增加实战经验,若不然,他早就没命了。好苗子啊!”
“唔!”
刘谦这才注意到,少年的虎口处已是鲜血淋漓,不由得高看了少年几分,收小弟的心情颇高。
七八回合之后,只见少年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红润的脸庞早已苍白如纸,黑色外袍就像被大雨浇过一样,紧紧贴在身上。周头眼中闪过几丝不忍之后,大吼一声,用大斧重重的向着大戟狠劈下去,少年禁不住后退一大步,布衣大汉不依不饶,又是一招重重的斜劈,这次少年后退两步,脚步蹒跚,嘴角溢出几缕献血。
刘谦和魏雄等人正要施以援手,忽然听到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响,还未看个究竟,就听到一声大喝:“何方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干这抢劫的勾当,南阳郡贼曹掾前来办案,闲杂人等闪在一旁。”
【1】聚:小集市,十天一集,驻有税吏。
【2】这个时代的马车和后世的马车的区别是盖子,汉代时期的马车车顶是一个相对比较平缓的大盖子,不像影视作品中看到的半圆形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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