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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要走出这荒芜小道,蓦地,一男子急匆匆从主道闯入,赵婳险些国粹开口。
那男子负了伤,水墨衣衫被鲜血浸然,一羽箭直直插在他背上,男子有些体力不支,没走几步便软踏踏地靠倒在杏花树下。
“小姐,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丹红顿时吓了一跳,见有人倒下,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救人,谁知刚有动作就被赵婳伸手拦住了。
“莫要多事。”赵婳仔细打量过那男子,他伤的不轻,十有八九是被仇家追杀,她初来乍到还没有摸清眼前的世道,如果这次救了不该救的人,恐怕会给赵家会惹上无妄之灾。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是敌是友谁又能说准呢。
赵婳告诫丹红,“不要在路边随便捡人,你永远不知道救的是人,还是狼;轻则钱银空空,重则家破人亡。”
对于小姐这般冷漠置之事外的态度,丹红倒是头一次见,总归不能不管吧,于是纠结说:“小姐,可是他的伤……”
赵婳面色冷淡,平静的目光在倒地的男子身上停留片刻,接着便拉着丹红从小道上走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今日你我二人不在此处,他还是会负伤倒下。”
清冷的嗓音飘飘然,和她那步子一样,不疾不徐。
沿着小道前行数十步,接壤的是开阔的主道,主道两旁尽是枝繁花茂的杏树,重重叠叠,延绵不绝。
主仆两人刚出小道,迎面便出现了五个面相凶恶的男子,其中一人面颊带疤,凶神恶煞。
这让赵婳心中的猜测又得到了几分验证。
前面的路被那五个人堵死,赵婳稍稍将丹红拉至身后,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妥协不代表就范,恰恰相反,有时候恰到好处的示弱能让坏人放下戒备。
赵婳带着哭腔,声音发抖,颤抖着指尖手忙脚乱解荷包,哆嗦道:“别过来,我……我这里有钱,全给你们。”
她正要抛出钱袋,为首的男子面露凶相,像是受到屈辱一样,厉声道:“谁要你钱。”他刀尖一挥对准赵婳,毫不客气问道:“喂,你们可见过一受伤的男子?”
赵婳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惊呼一声,道:“那人是不是背后中了一箭?满身是血?”
“对对对啊!他在哪里?!”一人掩饰不住的欢喜,急急询问。
“他刚从这道上走,上山去了。”比起那人的焦急,赵婳显得就有些淡定不少,她侧身指了指身后开阔的主道,“若你们脚步快些,兴许很快便能追上。我当时瞧着就不对劲,故而多留意了几分,谁受伤了不就医,一个劲往山上冲。”
赵婳说的有鼻子有眼,为首的那人心急,暂且打消了顾虑,得知去向,他带着手下匆忙离去。
赵婳收起那副柔弱的模样,目光英厉,等那些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立刻对丹说道:“丹红,你熟识地形,现在赶紧抄近道回去,去我们停马车的地,然后将马车赶到方才我们进小道的地方,记住,若是遇到熟人,便说是我脚扭伤了,不能走路,正在原处等着。其余的,一概不要回答,或者说是不清楚不知道。”
丹红连连点头,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她跟着赵婳的时间长,对自家小姐的话言听计从,没过多询问缘由,一路小跑离去。
杏林春深,赵婳折身再次回到林子里。
傻子都能看出来刚才那俊朗少年是被这五人追杀,瞧着面善和凶神恶煞,赵婳当然是选择前者。
*
听到脚步声,靠坐在杏树下的霍澹费力地掀起眼皮,迷迷糊糊中看清来人,是方才那位红袍女子。
“怎又回来了。”他泛白的嘴唇蠕动,虚弱道。
气若游丝,命不久矣。
赵婳当即出了评价。
她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着负伤的男子,发现他后肩上的箭伤还渗着鲜血,开门见山直白道:“他们五人被我支走了。”
“多谢。”
声音很虚弱,若是赵婳不仔细听,怕是真的没听见。
“这地方不安全,过会儿或许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我们得赶紧离开。”赵婳蹲下,看了看他的左肩一眼,“肩上的箭太过碍眼,我先把箭梢折断,你忍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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