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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和钱炎柱啰嗦,直接做了个手抖脚也打颤的动作,就连扶在手中震慑他人的威吓棒也成了拐杖。
那姿态,七八十岁的老大爷都比他强健。
钱炎柱:......
他恨恨的剜了卓旭阳一眼。
呸!大老爷们做出这样的动作,不嫌丢脸么。
卓旭阳斜睨了一眼,自然,丢脸有啥可怕的,去义庄瞧一瞧,他上次可是半个月没睡好觉,夜里睡着,屋里还得点个烛火,就这事,他都被他婆娘唠叨了好几日,说他钱多烧的。
两厢一比,他宁愿丢脸。
钱炎柱咬牙,“咱们划拳头!”
卓旭阳:“划就划,谁怕谁!”
两人当真在府衙门口划起了拳头,片刻后,钱炎柱灰溜溜的打马出门了。
卓旭阳畅快!
哈哈,这小钱还是嫩了一些,不知道他卓旭阳是这一片出了名的常胜将军么!
要不是进了府衙做衙役,他肯定是赌坊里的赌王!
......
钱炎柱去马家报了信,这等噩耗,马家人听后,自然是哭得不能自已,当下便雇了车马,准备去义庄将人带回去。
钱炎柱不放心,也跟去了。
义庄屋舍到处残败,应和着马家人的哭声,更添凄凉之色。
雨水绵绵密密的落下,很快,钱炎柱便带着马家人寻到了老马的尸骨,瞧见尸骨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侥幸都消失了,马家人停顿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加肝颤寸断了。
天有点阴,落着雨到处都湿哒哒雾蒙蒙的,水炁缠绕周身,那股凉意就像是附骨之疽一般,钱炎柱觉得整个人都毛毛的,哪哪都不得劲。
“大嫂子,咱们快点吧。”钱炎柱瞧了眼周围,低声催促了一声。
老马的婆娘罗氏挂着泪,这等伤心时候还被人催,她鱼泡泡眼一瞪,正待啐人。
倏忽的,她瞧见这衙役有些紧张兮兮的朝周围看着,心中一顿,跟着也看了过去。
嗐,还真别说,周围数口的棺,原色的,红木的,上头再贴一张黄纸朱砂的符箓,天还有几分的阴,此情此景,当真是怎么瞧怎么吓人。
罗氏的哭声停滞了下,一颗心也跟着畏缩的跳了跳。
低头再看自家的老马,觉得他也挺吓人的……
钱炎柱苦笑,哪里单单是棺椁吓人啊,他可是听说了,隔壁还有好几个的白僵呢。
“知道了,我们不麻烦差老爷。”罗氏掏出帕子,擦了擦泪,重重的醒了鼻涕,这才招呼一起来的族亲。
“快快,将你们老哥带回去再说。”
黑布裹过老马的尸身,两个汉子拿了担架往外头走去,那儿,有他们特意赶来的马车。
……
罗氏落后两步,声音哀哀的问着钱炎柱,“差爷,我家相公是不是被人害了?咱们知州大人是青天大老爷,他可得给我老马家做主啊!”
“不是。”钱炎柱想也不想,立马回道。
他侧过头,见罗氏这妇人头发凌乱,眼睛发肿,神情疲惫模样,叹了口气,解释道。
“真的不是,他是自己掉下悬崖的,就是帽儿山那一段窄路,夜里天黑,他打了灯笼就跑马车,唉,结果就出了意外了。”
罗氏不相信,“不可能,差爷,那段路我也去过,悬崖陡峭着呢,我家相公要是摔下去了,他的尸身怎么还能被你们寻回来?”
她咬了咬牙,眼里像啐了毒一样。
“一定是有人害了他去!”
至于是谁,罗氏好像想到了什么,目光闪了闪。
是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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