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情望着他瓷白的侧脸,忽而咧嘴一笑:“对了,师弟,我想问你一事。”
祝阴疑惑地转过头来,易情接着道:“你是……龙种么?还是……嗯……一种长虫?”
上一世时,祝阴吃了他的血,化出了赤龙形貌,与冷山龙搏斗。易情其后虽苦思冥想,却也不记得起他曾在何处与这赤龙打过照面。
祝阴听了,脚步一僵,阴了脸,叫道:“这与你何干?”
“你与我缘深情厚,有甚么说不得的?”
听了这话,祝阴如遭雷轰,像只奓开毛的猫儿,几乎要蹦起来。
“祝某才不会与你说这些话儿!”他凶恶地道,“祝某的真身只能神君大人知晓!”
易情乜斜着眼看他,看来龙种皆是一根筋,上回见到的浮翳山海的螭龙是这般,祝阴也一样,说自己有“真身”,那不便是承认了自己不是人?
“神君大人……又是神君大人……”易情叹息,“你那位神君大人若是做了恶事,你又当如何是好?”
“神君大人怎会做恶事?他一言一行,尽皆为祝某圭臬。”
“那你那位神君大人若是要杀人,你也会助他一臂之力么?”
朔风倏尔一紧,祝阴突地驻足,神色阴寒得过分,他扭头,问易情道。
“……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易情将胳膊从他身上抽离,后退几步,高张云幕之下,他如一朵风中飘萍,仿佛随时都会散去。他面色惨淡,眼里却泛出如刃寒芒,道:
“今夜之后,我要暗杀七齿象王。”
第三十三章苦海无边岸
翌日清晨,巷陌路口里聚了一众麻衣农妇、蓑笠行贩,黑鸦鸦的人影聚在坊墙前,瞧着贴在上头的麻纸字画,语声喧阗。人人皆眉关紧锁,看着那画上的人儿,如临大敌。
左三儿因有宝术“十秩不腐”在身,不过一日光景,身上的淋漓血口便又尽数痊愈。兴许是在地宫中闷得久了,醒来后,她像肚里吞了只兔子般偏坐不住,一个劲儿地摇姊姊左不正的手,左不正无奈,只得将她头脸、手脚罩住,不教日光晒着,将她牵出了门。
今日左三儿着一身花蝶绣衣,一条绿地八宝缎裙,像一只翩舞的小蛱蝶。她东张西望,抱着挑花布偶,碎步紧随着左不正。待走到巷口时,脚步却突而一顿,她抬头一望,却发觉是姊姊在坊墙前驻足,神色冰冷如霜。
仔细一看,那贴于墙上的麻纸上正画着一张秀俏却冷傲的少女,形丽骨娴,似在傲睨天下,正是左不正。这样的告示麻纸一路沿着井巷贴去,在墙上排作长龙,不知有几千几百张。几个识得字儿的戴大风帽的儒生大声念道:
“左不正,现年十八,毒卫水上流,害夺人命。蛇蝎心肠,杀人如麻。凡禀报去向者,赏银百两!”
这告示上未盖官印,却假模假样地盖了个朱红篆印。老农、行贩们不识字儿,自然轻易便被诓骗过去。左不正听得人群里有人在咂舌低语:“真是个歹毒女娃……”
“能做出这些事儿,不是人面兽心是甚么?若是逮住了她,非得往死里伺候才成!”
左不正定睛一看,却见那篆印边缘有一小小的半圆缺损,正是府中书斋里的寿山石印。她登时明白过来,此印出自左府,不过是拿旧印磨平,新篆了一个!
她本就在疑心姑父会用甚么手段牵制自己的行踪,原来他是吩咐家臣去印了这些通缉字画,散布荥州,败她名声,借黎民之眼监看她,教她无处可藏。
“臭姑父,真是狠毒……”左不正低语道,攥紧了拳。
她想起昨夜里,她与易情秉烛夜谈。那时,她那脓包夫君突而换上了一副肃穆神色,与她说自己要去与七齿象王对峙,求她务必拖延些时候。易情与她叙说了九狱阵与阇婆鬼子之事,说象王三十年来攫人血肉,画成召鬼阵法。左不正听得心寒,她不曾想过,一个人,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怎会怙恶不悛到这等地步?
她不客气地搡开人群,不顾四周鹄起的惊愕声,将那些麻纸粗狂地扯下撕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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