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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上摆着一张小桌,放着切好的月饼和一盘龙眼,一小碟煮花生,看样子其实并没有吃多少,而之所以还留着,可能是想着和他一起吃,补上一个中秋节,稀稀落落的灯光洒在上面,是寂寥的颜色。他眼眶一热,推开门,宝宝已经睡了,头斜靠在七七的肚子上,七七坐在床边,手松松地垂在一旁,一本画册在床下的地板上平摊着,是从那双只纤细白皙的手上掉落下来的。
静渊安静地看着她,她也睡着了,睫毛微微颤动着,秀眉敛黛,嫩脸匀红,每一次看到这张脸,都如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那样激起汹涌的心潮。她没有睡沉,听到他悄然挪动脚步,便把眼睛睁开了,那双眼睛,普天之下只有一双。
她看着他,虽然她没有说话,可是他的心还是突然间变得柔软,那双美丽的眼睛在说:你总算回来了。
他朝她笑了笑,把脚步放得极轻,看到睡在她肚子上的宝宝,小嘴微微张着,一只手抓住母亲的睡衣,都抓出褶子来了,眉头轻轻皱起,刘海湿湿的贴在额头上。
静渊在宝宝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闻到一阵沐浴后清甜的香味,把女儿轻轻往旁边挪了挪,七七这才就势躺了下去,给他自然而然让出一个位置。
他合衣躺了下去,那张床不算大,他一躺下去,顿然变得狭窄了许多。他侧躺着,拧灭了灯,把手伸进被子里,她的手臂凉凉的,他握着她的手,把头靠在床沿上,闻到了她轻轻喷出来的暖湿鼻息,如此的芬芳。
房间里一时变得黑暗,过一会儿,才有幽幽的月光透进来,说不清是蓝色还是白色,和她的手一样冰冰凉,可总算慢慢有了温度。
“累了吧?”她的声音如此清柔。
他让她柔腻的脸颊贴在自己脸上,“对不起,没有跟你们一起过中秋。”
她的呼吸吹拂着他的脸庞,没有说话,却似乎在温柔安慰。
他抱紧了她:“我刚才一路回来,怕极了,怕像七年前那样,看到空空的屋子。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她轻轻的笑了一声,用手触摸了一下他的脸,他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心中一荡,忍不住又要吻她。她慌忙躲闪,他的手已经伸进她的衣服,只觉得触手一片滑腻温香,正纠缠间,却听闷闷的一声响动,紧接着就是宝宝的一声低呼。
两人吓了一跳,宝宝叫道:“妈妈”
静渊忙拧亮灯,见宝宝坐在地毯上,揉着脸,原来是被他们给挤了下去。
七七满脸通红,理理衣服,把女儿拉上床。宝宝责备似的看了一眼静渊,嘟着小嘴:“爹爹真讨厌”
静渊笑道:“乖宝贝,爹爹错了,不该来挤你们。”突然脑中如响过一道门闷雷,嗡嗡作响,颤声道:“你叫我什么?宝宝,你叫我什么?”
七七在一旁只是微笑,宝宝脸上红红的不好意思,突然把头藏进被子里,一个小辫子露在外面一动一动的。
静渊血液都似要沸腾,心脏也如重新校准了节拍,突然间加快跳动。
听两个大人许久没有出声,宝宝悄悄伸出一只小手来,在空中晃了晃寻找母亲的手,嫩藕般的手臂上缠着一根红色细绳系着金珠,七七笑着握住这只小手,对静渊道:“别发呆了,睡觉吧。”
他终于也笑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笑得如此幸福和安宁。重新躺下来,心念忽动,轻声问:“宝宝手上的链子是什么时候弄的?挺好看的。”
七七避开他的问题,只笑道:“你也觉得好看?”
他的手搭在她腰上,笑道:“是我女儿的手长得好看,跟她娘的手一模一样。”
七七轻笑道:“瞧你得意的,快睡吧。”
他也觉得倦极了,打了个哈欠,依言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觉无梦,是从未有过的欢畅。
她却睁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有些心神不宁,心里空落落的飘忽不定。她身边躺着的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她认为自己爱他,尽管吃尽苦头离开了他,如今又下定决心回到了他身边,也还是因为爱他。他变得对她好起来,以前她做梦都想他对她这么好。他几乎能对她完全坦诚,可她知道或许这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而她一向对他坦诚,如今却不得不把自己的一部分心事隐藏,再不能像从前。是的,她回来了,因为女儿要一个完整的家,因为自己还放不下对他的牵挂,对许许多多人和事的牵挂。可是前路茫茫,困难重重,他如今不仅仅是她的丈夫,也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另一个孩子的父亲。若是在以前,圆圆满满,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可是如今,再也不能圆满,不论有多好,就是再也不能圆满。
她柔肠百转,满怀忧戚,不由得怔怔地掉下泪来,随即悄然擦掉眼泪,告诉自己,不要哭了,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哭泣上。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她需要好好为自己、为女儿筹划将来。
第二卷孽海第十章情难自控(3)
第十章情难自控(3)
静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洗了个澡,几天的疲累终于一扫而光。他对着镜子修了修面,突然间发现自己头上的几丝白发和额间那条细细的皱纹。
怎么回事?我真的老了?他喃喃自语。过去几年,他从未在意过自己的样貌,尽管如此,对于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来讲,看到自己脸上有些微的老态,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生气,把自己一直留着的髭须刮掉了,镜子里依旧是一张白皙的俊脸,闪闪发亮的眼睛。
他自嘲地笑了笑,突然间决定从现在开始珍视自己的身体。窗外吹来凉爽的秋风,青草和树叶在飒飒作响,有鸟儿挥动翅膀,间或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澄净的空气里充溢着一种新生般的愉悦,静渊把窗户推开,看到眼下一片青翠,而远处,紫云山泛着紫色的烟岚,清河如银链蜿蜒,整个景色像一幅上过色的上好的风景画。
穿好衣服从浴室通往露台的侧门出去,站在露台的栏杆往花园看去,宝宝穿着件白色的小裙子,套了件薄薄的小开衫,正蹲着用草喂她的四只小灰兔,远远地看去,就像一朵小小的栀子花,丫鬟小桐在一旁站着,却不见七七。
他看着女儿,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情形,也是如现在这样蹲着,那时她用小手擦着裤脚上的泥污,只是为了不让母亲操劳给她洗衣服。她才不到七岁,就已经懂得分担母亲的艰辛,虽然她是那么倔强顽皮。
他想起宝宝满地打滚向七七撒赖的样子,忍俊不禁。
她究竟哪一点像我?我虽然知道她是我女儿,她一定是我女儿,可是她哪一点像我?他思前想后。老夏说她眉目间和我相似,我怎么没有发现?也许慢慢就发现了吧,她总会长大,总会慢慢跟我亲近。
他无限留恋地回味着昨夜宝宝叫他爹爹时心中的那股欢欣,“真好啊,”他心想,“七七回来了,还有我的女儿。我不光有文斓,我还有个女儿,她是我和七七的孩子啊,真好”他一路微笑着下楼,走到宝宝身边去,宝宝回过头看到他,雪白的小脸上泛起一丝羞怯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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