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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地方,想到了吗?喜欢吗?”
“没想到,”李枳好像个回答老师问题的中学生,“但是喜欢。”
“那就是说,”黄煜斐专心看着他,“小橘愿意陪我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嗯!”李枳点头,尽管他并不知道现在跟路边停车到底要干嘛,可他仍觉得安稳。
黄煜斐哈哈大笑,向街边的便利店走去。这一带全是古建筑群,哥特式尖顶钟楼下,是矮矮的日式超商平房,突兀地立在由古旧石板组成的旧横道一侧,显得即违和,又十分亲切。
“今天回家,我们要用到烟,”黄煜斐在店门前驻足,垂眼看着李枳,“小橘需要进去,帮我买一包冰蓝。”
说罢他从李枳臂间抽出手来。
“我一个人去?”李枳歪着脑袋,有点愣怔。
“三分钟内回来,”黄煜斐看起了手表,“迟一秒,自己走回家。”
李枳一下子脸煞白,看向他的眼神好委屈。黄煜斐简直想要大叫,他有时候真的怀疑,李枳自称抖M到底是由无知引发的大胆,还是由于太信任自己,所以什么都敢说,什么要求都敢提。可他又觉得,每次实践这种玩法,的确能给两人带来一种崭新快感,那不是轻松能到达的境界,既然玩起来了,就得坚持原则。他可是想好了一系列针对“擅自解绳”的惩罚呢。
所以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我会破功的,黄煜斐默念起来,幸好李枳再爱耍赖,也尚存一些言听计从的自觉,没太多忸怩就转身推门进店。黄煜斐在外面瞧,隔着层落地玻璃,他看到李枳抬起手,给柜台那个一头红发的年轻女店员指自己想要的烟。手腕上的红痕还在,隔这么多米都一清二楚,想必那店员也收入了眼底。
女孩面露担忧,扫描完烟盒也找完零钱之后,开始和正在往口袋里塞烟的李枳攀谈些什么。
李枳显然不想多解释,可那女孩居然直接拿起了柜台电话。李枳看起来有点震惊,但终于有了耐心,甚至笑起来,好像很开心也很骄傲,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把袖子又拉高了点,在那女孩面前晃晃。
他确实不是能迅速恢复的体质,凹痕红,开合的嘴唇也红,吐着一板一眼的英音。偏偏那皮肤那么透白。黄煜斐在清冷湿润的西风里口干舌燥。
女孩终于也笑了,点头表示理解。
李枳插起大衣口袋,好像长跑最后的百米冲刺似的,再难受也一定要加快脚步。他是迫不及待的,跳下台阶在黄煜斐面前站定,这些动作带动身上的网,把他弄出略显病态的红晕。
但神情骄傲,好像按时叼回网球,正在邀功的小狗。
“两分四十九秒。”黄煜斐又伸出左臂,“做得很好。”
李枳心满意足地挽上,脑袋也靠上他的肩头,“我还能更快的,但那小丫头非问我有没有遭受暴力威胁。”
“你说了什么?”
“我说,这是我自愿弄上的,她问是谁,我说myhusband,结果她更急了,非要打电话报警说什么家庭暴力!英国人民个个儿有居委会大妈天赋。他们举报这玩意儿能得荣誉勋章还是怎么地。”
黄煜斐哭笑不得,又听李枳继续道:“幸好我及时拦住——我说,alsomymaster,她终于懂了。幸好懂了!”
说实在的,这声“master”把黄煜斐叫得浑身舒坦,他再次觉得李枳虽然难伺候,但还是好乖好乖。这一想法导致他再次十分绅士地帮李枳把车门打开,又体贴入微地帮他系好了安全带。车载保温箱里还有拿铁,他拎出来一瓶,恨不得拧开给李枳喝,但当然没有,那样过度的举动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之后的路上,也就短短十分钟的路程,李枳居然抱着暖和的咖啡瓶子,沉在惠特尼休斯顿的歌声中睡着了,他好像很疲倦,却也很放松,白脸蛋掩在水头很足的皮毛里,下巴颏看不见了,五官在阴沉昏聩的天色之下却是鲜明如画的,有种天真的妖冶。
他们租住的公寓和著名的GraftonCentre隔了一条街,签了两年的合同。校园附近独栋楼房很少,两个人住的话,打扫起来也不方便,因此当初黄煜斐就干脆把相对繁华区域内的一套两层带阁楼的合租单元给整个要了下来,平时由房东太太负责日常用品的采购和定期的清洁。
单看那栋公寓楼,上了点年头但装潢干净实用,那间被李枳打理得漂漂亮亮的阳台,正临着最方便的主干街道,屋内成套的木制家具、壁柜、楼梯,以及砖红色的鸢尾纹墙纸,也都显得温暖,很合两人的心意。
只不过,此时此刻,楼梯似乎太陡了一点。
反正李枳上得不怎么容易。他进了自己家门,身边一个闲人都没有,他在黄煜斐面前脱衣服当然没有顾忌,更何况他还获得了许可,于是还没上楼就把沉甸甸的大衣一解,随手搭在楼梯口侧面的壁炉上,从兜里取出千辛万苦买来的烟往黄煜斐手里递,然后不好意思似的,转身就抬步上楼。
就这样,没遮掩了,他的网露出来,他的皮肉和印痕,还有那条讨人嫌的西裤。黄煜斐就走在他后面,看着红绳贴在那片洁白上,随李枳并不稳当的步伐,小幅度张弛。倘若……小臂也被拘束在一起,笔直地掰到背后,景色或许会更美。
他也听见李枳压抑的喘,心中跟明镜似的,他问:“比出去的时候下楼还难吗?”
“勒得更深了……”那当然不一样,走的时候是去找黄煜斐,他光顾上着急,而此刻,黄煜斐就在身边,并且似乎准备拿剩下的一整天来腻着自己,陪自己过完这个胡闹的生日,李枳羞得后颈都红了,身体也快要被那火辣辣的摩擦感烧出战栗,“而且,您还看着我。”
说罢他终于到了拐角,直接扶着把手不肯走了,黄煜斐脸庞正前方就是那把细溜溜的腰。“继续,”黄煜斐平平淡淡地说,“深是因为小橘自己乱动。哪里感觉最明显?”
李枳似乎咬了咬牙,继续起他下半段的旅程。“屁股,”他小声回答,“磨我,痒,还疼。”黄煜斐一听这话就起了坏心眼,突然地,他扯下面前摇摇欲坠的裤腰,半截股缝裸露出来,他探指进去按,紧接着揉,然后掐,在他先前埋下的艺术品上。
乳液的滑腻还在,奶味,当然也还在。李枳没什么出息,越走越不稳当,很可爱地,他还越走越快,踉跄着跟逃似的。黄煜斐就笑,他知道李枳现在不舒服,主要是因为太憋,可他自己也憋得够呛——被李枳小猫似的舔掉嘴角精`液那会儿,他就认了自己在这人面前就是一扇风必起火的命。
还是大火,火灾,枯山上熊熊一炬三秒钟逶迤万里的那种。
不过这起火频率也太高了点吧?
眼见着终于上了二楼,黄煜斐赶上去两步,终于好好牵住李枳的手,搁在手心捏了捏,“刚才小橘给我塞烟,你很期待?”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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