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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一笑,阿蕙一如既往的细腻体贴,母后原先常这样赞她,皇兄想来也甚喜她这一点。处处周到的妙人,跟在皇兄身边,两人神仙眷侣,向来在行宫的日子很是悠哉。
想到这,岳嵘忙是开口,请黄裕代为道谢,“贵妃娘娘有心了,这一处甚合本王心意,请中贵人替本王谢过娘娘。”
黄裕俯身称是,话锋却不动声色一转,“这些日子,贵妃娘娘身体抱恙……殿下可曾知晓?”
“嗯?”岳嵘挑眉,“怎么回事?”
黄裕惋然一叹,他臂肘处横卧拂尘,此时随着黄裕的叹息,那拂尘在他臂间摇了一下儿。“殿下有所不知,贵妃娘娘一直为着纯嘉长公主的事情怨恨皇后,与皇上也生了间隙。自打来了行宫,贵妃娘娘就开始称病,不与皇上有丝毫亲近。”
岳嵘闻言,大吃一惊。先前宁蘅与他在咸若馆说过的话犹言在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难道她自己竟忘了?
黄裕偷觑了眼岳嵘的表情,瞧他吃惊,也不以为意。秦王长在深宫,知晓皇上与宁贵妃的感情,此时听闻两人有了隔阂,略感讶异,乃是人之常情。黄裕没多想,只顺着道:“奴婢是皇上的人,瞧着皇上日思夜想贵妃娘娘,却不被领情,心里难受得很。皇上什么性子,殿下也清楚,康氏的事情皇上不肯和娘娘说,可总不能这样一直误会下去不是?奴婢今日冒昧,是想请殿下您去做个和事佬。”
岳嵘听到这儿,才明白过来。合着邺都里闹翻了天,自己的好皇兄竟是严丝合缝地瞒着,没叫人告诉宁贵妃。黄裕是忠仆,见不得两人这样僵持下去,请他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劝两人言和呢。
他爽快一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本王当是什么事,这还不简单?中贵人且请放心,本王更衣面圣后,便去见过贵妃……只是……”
“只是什么?”
“本王虽自幼便认识贵妃娘娘,可到底身份有别,私下相见,难免会有闲言碎语传出。”岳嵘斜睨了眼黄裕,把暗示之词小心翼翼地挑明,“本王一向磊落,自然不在意这个。可本王既是要做和事佬,自然没有再生事的道理……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见贵妃娘娘一面,还请中贵人费心安排了。”
黄裕了然轻笑,躬身称是,“殿下且放心,旁的事奴婢笨拙,兴许办不好,这一桩简单,殿下只管交给奴婢就是。”
岳嵘朝黄裕拱了拱手,两人客气的就此话别。
初秋时节,天高云淡,行宫建筑疏落,不似大魏宫拥挤。岳嵘忍不住畅快地出了一口气,忙了一个月的事情,终于结束。想起自己要拿这件事去劝服宁贵妃,倒还有些表功的意味。
阿蘅,你若还活着,一定也会去为你姐姐的幸福而言明真相,对不对?
你不在了,你想做的事情就由我替你做到罢。
※※※
中秋夜宴,行宫里人虽然不多,但毕竟是团圆佳节,场面还是热闹非凡的。宁蘅略用了几口酒,便借醉离场,由立夏陪着,从露天的观星高台上缓缓步下,欲往漪芳园去。
她怕惊动了皇帝,因而未传肩舆,只踏着清冷月色,顺着小径往漪芳园走着。经过万梅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忽地响起,宁蘅回首,立在亭中的不是旁人,正是岳嵘。
宁蘅感激于岳嵘先前出手相帮,一直没机会当面言谢,此时见了他,少不得和婉一笑,折了步子往亭中去。“殿下怎么也从撷星台逃出来了?”
他二人此时地位相当,宁蘅已不必拘谨着去行礼,因而只玩笑着打了招呼。
虽说是玩笑,但一语双关之意岳嵘也听了出来。宁蘅用了“逃”,便是希望他不去将自己的行踪告知皇上,用了“也”,则是试探他的来意。
岳嵘将背在身后的手露了出来,他一手执一个银壶,另一手捏了两个酒盏,冲着宁蘅晃了一晃,“皇兄只顾着和他的佳丽说话,顾不上陪本王饮酒,本王便出来另寻酒友了。”
宁蘅瞧岳嵘依然不受羁束的模样,心下羡慕又欣慰,这便该是秦王的风采,她期冀中,他的模样。“可惜……本宫难胜酒力,没法陪殿下尽兴。先前殿下恩德,阿蕙在此拜谢了。”
说着,宁蘅便按着裙摆,跪下身去。
岳嵘脸色一变,忙是放下手里东西,上前去扶,“你何必这么见外,我不过是替阿蘅尽些心意罢了,是举手之劳,我早说过。”
月色霖然,岳嵘又想起了那一日,仁寿宫中,两人亦是离得这样近。她身上有淡淡的兰香,清幽静谧,宁人心脾。宁蕙的侧影与阿蘅最像,从额心到鼻尖,连弧线都如出一辙。岳嵘偏首,仿佛他此时托扶着的人,便是让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俏丽少女。
岳嵘心神恍惚,手上的力道却未减,他稳稳托在宁蘅臂肘两端,将人扶了起来。岳嵘微低首,刚要仔细打量着宁蘅的神色,而宁蘅眼下那颗小小的滴泪痣却突然闯入岳嵘眼眶。
他骤然撒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那是皇帝的女人。
宁蘅知晓,自己以后要仰赖岳嵘的事情只多不少,想要扳倒皇后,便少不了靠岳嵘在前朝的力量。她斟酌着词句,想着怎样才能把自己的意思告知岳嵘。谁料想,竟是岳嵘先开了口。“我听黄裕说了,你和皇上的事情。”
宁蘅抬眼,望向一步开外,岳嵘颀长的身影。
“阿蕙,你别为难皇兄,他对你多上心你该是知道的。康氏的事情,阿蘅的仇,只管交给我来报就好。你若与皇兄失了亲密,阿蘅地下有知,也要替你们伤心了。”
岳嵘轻声开解宁蘅,宁蘅心里却是好气又好笑。她没法告诉岳嵘,站在他面前的人,便是过去一心一意盼着她姐姐与皇帝如胶似漆的阿蘅。
见宁蘅沉默,岳嵘轻作一叹。他兀自在亭中石凳上坐下,自斟自饮一杯酒,方又道:“几天前,皇兄下旨罢免了康氏三人的官爵……是皇后三弟康子靖,皇后堂兄康子文,康子遇。康子靖贪污军晌,康子文康子遇受贿枉法,三人戴罪在家。皇后的父亲镇国公也已经上奏乞骸骨,不愿再任参知政事,欲回乡归隐。”
“什么?”
“我不知道皇兄没有告诉你,若非今日黄裕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与皇兄亲昵如旧,并无隔阂……”岳嵘望着杯中清冽琼液,心中不免慨然。
康子靖手握兵权,掌管着京中禁军。此次要处置他,实在是凶险非常。岳峥前往沅南行宫,为的就是避开京中耳目,他又恐身边有皇后安插的人,只携亲信,坐镇猎鹰台,指点朝堂行事。
好在,风云变幻虽然困难,却也是一霎的事情。罪证齐全,军心稳定,镇国公递上了告老卸任的奏章,这件事便算尘埃落定了。
想要让康氏一族彻底远离庙堂实在困难,但一下子拔掉了康家在朝中的三个嫡系子弟,已然是一场毋庸置疑的胜仗。若非如此,岳峥也决计不敢将中宫皇后遗留在京,独自与宠妾爱妃共享“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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