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个宿舍,于是我们一车人分开被巡逻的高大男子给带走了。仅仅穿过两条街,我们就被搁置在了木制矮房(它更像是中世纪的农场)里。一共有六个床位,由我们四个人分,它们一个个都充满了木屑的气味,不算肮脏,只是显得陈设空旷。
这时,一个穿着紧身皮衣,踏着高跟皮靴的女人闯了进来。她说:“既然来了,你们就都要遵守规矩,保障协议已经签过了,中途是不允许退出的。”她干练的目光瞟了我一眼,又说:“这里是很严格的,何况你们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时候,我都无所忌讳,所以希望你们明白,而且我也从不避嫌。”
即便是在热带,也会有凉爽清澈的湖面。我看到赤足的姑娘就在湖的对面。我面对着她,解开裤子向着湖面撒了一泡尿,金黄的尿液一入水就被洗干净了。我扎起裤子,然后跳进了湖里。我很庆幸她终于看见我了。直到我游到她跟前,她才愿意俯下身子仔细打量我。我想告诉她我爱她,但是一时说不出来,我觉得这是意识在作怪。她好奇的盯着我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奇怪的物种,皮肤黄、眼珠黑的,这可能像是一种猴子(这只聪明的猴子懂得分享和如何食用椰子)。我浮出水面爬上岸,然后拉起她的手。我企图告诉她我是文明的,我还想告诉她我有很多美德。但这也无法说出口。
营地(圈内)的日子很容易适应,我们白天上课、学习,晚上被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总之,我们都忙忙碌碌。很快我就发现,来这里的人其实都和我一样喜欢被动。我们同样在被要求做事的时候会兴奋不已;而当我们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显得萎靡不振。在一个夜晚,我听到同寝的男青年在门外恳求的声音:“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让我做点什么吧!随便什么都可以,我都会答应!求你同情我吧!”他说的声泪俱下,甚至中途,我还听到了膝盖触碰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那个一身皮质服饰的女人(事实上她算是我们的宿管)的声音:“你的要求,其实在任何时候都是符合规矩的。你知道,我们这儿有的是规矩。”随后听见一阵女人的狂笑,“跟我走吧,趴着!别起来!你这蠢货……”
次日中午,我在教室终于发现了男青年。他眼袋发黑,面色蜡黄,又带着满足的微笑,嚼着牛皮糖的腮部一张一合,格外起劲。
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跟黑美人说过一句话。我觉得这不是因为语言不通,这就是意识在作怪。我每天都能见到她,每次我都觉得我爱她,甚至我触碰的到,可是我说不出口。
这里如此的炎热,植被稀缺。这里的自然带着刺,不穿透也不荼毒,它是蹂躏、是折磨。它像是嵌在肌肉缝隙里坚硬的小刺,不断的来回运动着。终于,雨季要来了。这个预言来自于乌云和肌体闷热的感受,以及思维的操控。
看来是罪恶的炎热使上帝震怒了。于是,天被打开了窗户,海洋从上头漏了下来,使得生灵四散奔走。
可惜热带没有诺亚方舟。我在山坡的高地发现一处精致的小教堂,我躲了进去,以免受到洪水的侵袭。我发现,里头的世界像是与世隔绝了,即使看到有雷电从琉璃窗前划过,也听不到一丁点雷电的撕扯声。它被和风声、雨声及一切生灵之声一样的拒绝在了教堂之外。
教堂里陈列整齐,座椅上裹着红布,十字架树立在正前方的平台上。而黑美人也站在平台上,怀抱着刻有“holybible”字样的石雕物。她眨了眨眼。
在夏令营的日子里,我出了很多汗。这里无论如何都在出汗,我想不通出这种汗的意义。圈内的生活是自主的,可没有自由。我却喜欢这样。
有一次,我像往常一样双手背负、带着手铐,由一名巡逻队员带去教室上课。他把我的手铐解开,将一边铐在桌子上的铁环上,留下我的右手可以自由运动。我用右手擦了擦滴到睫毛上的汗液,然后开始来回打量。经过这么久以来的观察发现,全班真正在听老师讲课的只有那个在车上时,紧靠着我旁边坐着的年轻姑娘。她用被铐着的手摁住书本,另一只手紧紧捏着笔在本子上来来回回。她老爱紧锁着眉头,就显得不是那么年轻了。
我觉得好像除了学习之外,她很难再在意别的事情了;但是后来,我改变了看法。有一次周末,我看见她走在教学楼附近,然后慢慢停下了。她扭过头,对着看管她的巡逻队员说她想要去上厕所。于是,巡逻队员领着她去了厕所,在快要进去的时候就脱掉了她的裤子(我想这大概是为了节省时间),露出了半个光滑的臀部。她急着一把抓住了准备下滑的裤子。我远远的看见她的脸红了一下,然后回头和巡逻队员说了什么,可是巡逻队员并没有因此停留,而是一刻不停的跟了进去。
我觉得她一定会因此感到羞耻不已,可是很快就会忘掉。对于这种给人添堵的事情的确应当如此,否则就使游戏(假如它是游戏)变得索然无味了。
我感觉教堂外的洪水一定都淹到了房顶,以至于我咀嚼着空气却像是在水中吃饭。可是,作为教堂的内部、也是连着世界的一部分,它却是无动于衷。我抱紧了眼前的女子,然后开始亲吻她,让她能够明白我的爱。我发现我的爱在她那里得到了积极的回应,她的双手同样也搂紧了我,唇部的运动也在告诉我她正在接受着。现在,觉得紧张的反倒是我了。因为心神不宁使我变得局促不安了,直到这个暴风雨回荡的夜晚过去才肯罢休。
而现实中,我继续在集中营里生活着。老实说,不止我一个人觉得,这里所有的游客都觉得他们很奇怪。巡逻队员只是我臆想的职称,而他们真正的职责在于看管、监视和押送。从没有人听见过他们说出一个字,甚至做出一个表情(除去那自带的波澜不惊外)。他们是存在的,却仿佛当归于无形。
我的这趟旅行已经进行了五十八天,到此为止,我对它基本满意。每天重复的单调生活和被动的行为使时间流逝的非常快,致使这个夏天都轻易的凋谢了。
当钟塔里的大钟转满十二圈之时,女宿管突然闯了进来。她仍旧穿着皮质紧身衣裤,踏着高跟皮鞋。她看着我,转而又看着同宿的男青年“哼”的一声笑。我看到男青年把头低了下去。她抿着嘴接着说:“今天是大家回家的日子,相信大家都会怀念在这里的生活,同时,大家也从书本中学到了不少的知识,这是我希望听到的。”男青年低着头啜泣。女宿管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会想念你们的。”这时候,有人提议再来一次,然而,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于是,大家和往常一样脱掉了上衣,各自跪坐在床板上。女宿管又叹了口气,从身后取下鞭子,在每一个人的背上狠狠鞭了三下。熟悉的感觉。皮肤从红热到灼烧感,再到轻微的刺痛。使得每个人都不免的难过。
晚上,天上的云色泛红,还滴着小雨。一些酸臭的雨滴打在颈部裸露出的一点鞭痕上,使我感到刺痛。我想着我的爱。在天主教堂里,holybible被弃置一旁,我静静的看着她。
旅游巴士正停在圈子门口,向导慵懒的靠在木板上。天上的颜色已完全褪去,只剩下乌鸦偶尔在拨弄着树枝。我感到虚弱极了,可当我走上巴士阶梯时,还是忍不住着回头看了一眼。
漆黑之地,它在里头向我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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