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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回答了什么记不得了,只记得每次白镜问的时候眼里都是期待,自己说完之后那光亮就黯淡了,穆枫倒是真的挺喜欢戏里白镜的模样,只是喜欢之外还有一丝厌恶和烦躁,他想不清楚怎么回事干脆后来也不想了,眼不见为净。反正当时穆枫花了一大笔钱把这部戏捧完就再不费心在白镜身上,而那男人此后更是越发沉默寡言,直到他穆枫入土都没再看到那人露出和当年一样明亮的笑容。
恍惚着回忆这些陈年旧事,穆枫渐渐回过神,侧头再次看向身旁已年近四十的高瘦男人,似乎从那以后这人的脸上就只剩下这样的表情,沉默,隐忍,目光忧郁。穆枫心里有些复杂,不由地跟着他一路走到了洗手间,男人像是一路克制着情绪,等拐弯进了隔间终于忍不住,靠在门板上死死咬紧了牙关,穆枫看到他紧闭的眼睛里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要流下来,却被他强忍着克制住了。过了半晌,在一片压抑的沉默里白镜慢慢平稳了呼吸,然后推门走出隔间,像是想冷静下来走到洗手台洗了把脸。男人抬起的手腕露出了当年割得太深的伤疤,穆枫猛地看到这道深陷下去的痕迹,心里头又有点别扭起来。
正出神时,忽然听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白镜瘦削的身子顿了顿,从镜面里看到身后的人走过来,靠着墙壁一脸嘲弄地看着自己,他没说什么,只转身低头与那人擦肩而过。
“呵,你还真有意思,为他哭了?”男人在他经过时冷冷嘲笑,“你不会真对他那种人动心了吧?这可真是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白镜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男人直起身来,嘴角的笑容渐渐消散,盯着白镜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笑着走上前,几乎要贴上他的身子,“喂,你也被他潜过吧?多久?十年?二十年?”
穆枫闻言眯了下眼睛,白镜却是毫无反应,只沉默着回望他,半晌又收回眼低声开口,“韩清,你也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哈!他给的?”韩清的声音蓦然尖利起来,眯着的狭长凤眼里满是愤恨,“他给了我什么?屈辱,折磨?对,没有他,我走不到这个位置,可这一切也是我应得的,是他欠我的!”
“没人逼你,他从来不逼任何人,”白镜淡淡说着,声音平静,“你也不过是有求于他才爬上他的床,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有什么委屈的?”
“哈,”韩清怒极反笑,抱着手臂讽刺地看他,“说得好像你有多高尚似的,圈里谁不知道最不要脸的就是你白镜,为了留在他身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自尊两个字怎么写你才是早就忘干净了吧?可惜费尽心机牺牲了那么多,人气还是没有半点提升,穆枫压根儿就想不到你,白白当了人家二十多年的狗,我也真是可怜你!”
男人眼里毫不掩饰的嘲弄让他感到脊背冰凉,这样的诋毁二十年来承受了太多,可竟还是会感觉到疼。其实韩清说得没错,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们要的那人给得起,而自己渴望的,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回应。
“你说得对,”看着韩清一瞬间的愣神,白镜慢慢呼了口气,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我做的一切,忍受的一切,也就是想从他那儿要些东西,可惜他从来看不到,也永远都不会给我。”他一字字静静说着,最后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来,“到头来,我还是一无所有,这一辈子,依旧得不到我想要的。”
白镜的目光落寞地看着前方,穆枫看着那双熟悉的、带着些无奈和忍耐的目光,心里一瞬间划过一种陌生的感觉,这个人一直这么看着自己,每次都是欲言又止,沉默着,在人群的远方用这种让他很不痛快的眼神看着自己,可第一次,这样幽深的目光,竟让他有种陌生的钝痛。
“疯子!”这么多年了,韩清自然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可他回过神只觉得无比恶心,“那么个死胖子,今天在我身上,明天在你身上,后天又不知道在哪个男人女人身上,我光想想就想吐,你也不嫌恶心!”像是真的被恶心到了,韩清一秒也不想多待,转身离开前扔下最后一句,“你以为你的感情很神圣?简直脏透了!”
穆枫看到白镜的瞳孔有那么一瞬的颤抖,等韩清走远了才僵硬地动了动,拖着步子慢慢走出了大门。穆枫在他身后默默跟着,跟着他一步步走到了车库,又跟着那人上了车,最后飘在副驾驶上看到他疲惫地趴在了方向盘上。
男人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逼自己又直起身,再次拿起电话长按了1号键。快捷键,显示的是自己的手机号码,穆枫再次感到心情略微有些憋闷。
意料之中无人接听,白镜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尝试,到最后穆枫在一旁看着都觉得不忍心,男人像是完全机械化了,只呆呆看着手机一遍遍拨号,穆枫看到他的指甲渐渐发白,手指细微地颤抖,到最后死死咬住牙齿,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直到对面声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穆枫看到那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忽然就瘫软了,像是所有的力气忽然卸了个干净,灰黑的瞳孔失了神似的黯淡无光。白镜呆呆看着手里的手机,忽然猛地发动起车子,油门直踩到底,疯了一般驾车冲了出去。两边的景色飞驰而过,男人简直不要命了似的,速度快得连穆枫这个死人都觉得瘆的慌,他定定看着白镜不正常的苍白面孔,看到那人的眼睛渐渐发红,眼泪再次要涌出来又被他生生逼了回去,那种隐忍的表情看得他心里一颤,不知怎么的,竟有种想给他擦擦眼角的冲动。
穆枫忽然觉得可笑,自己这是有毛病么?跟着他做什么?死都死了,何必给自己添堵,就算现在再有了什么想法又有什么意义呢。想着,他最后看了一眼白镜惨白的脸,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决定抽身离开。可刚飘出车门,身体忽然像是被一股怪力吸附过去,重重弹回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穆枫愣了愣,试探着再次移动身体,果然,又被弹了回去。
……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穆枫懊恼地咒骂了一句,忽然听耳边响起刺耳的刹车声,白镜像是发泄够了,停车那一下子太猛,险些让保险气囊弹了出来。穆枫烦躁的心情稍微顿了顿,不由地又看向身旁僵硬的人,白镜呆坐在驾驶座上,半晌终于一点点弯下腰,手臂交叠在方向盘上,头无力地趴了上去。过了很久,穆枫看到男人微微抖动的肩膀,明明车厢里很安静,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偏偏那颤动的肩膀像是一根根针,竟戳得穆枫那一团狼心狗肺都发起疼来。
“枫……”
低低的,带着些哽咽和无措的声音。
“你在哪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别再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枫……”
狭小的车厢里,只有那人低沉到发涩的声音,穆枫默默看着,看了很久,最后闭上眼靠坐在座位上,静静听着耳边那人呜咽的,忍耐的哭泣声,听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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