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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因为这个初次见面便算计了他的少年太有意思,也可能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比如,太无聊了?他也没有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那颗原本挂在颈间的镇元珠,而是将之留在了少年的手里,这样,他的伤口也会愈合得更快些吧。当然,他不会做赔本买卖,他总觉得,有一天他们会再遇见的,虽然,他现在已掐算不出。
凡事若关己身,卜筮掐算便会失去功效,所以,这也证明,这个人势必会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吧?他突然想,莫非这样的相遇,也是上天的一个算计吗?他抬头看看天,天上的浮云飘来荡去,像一个人飘忽不定的眼神。
算了,他笑了笑,没所谓地离开。
一百七十年后,南斗星君引荐门下新弟子与众仙结识的时候,他果然看到了他。隔着远远的距离,高个子的青年在南斗君的指引下,一一向那些仙人行着礼,举止合度,面带微笑。仙女们都躲在一旁红着脸蛋偷看这个芝兰玉树一般的俊美青年,他却在那双含笑的眼中看到了他刻意掩盖的不耐,毫无疑问,他依旧还是当年那个骄傲的妖怪少年。他看着看着,不由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南天门看门的神将在旁边问他:「召吉仙人,你认识那位新来的仙君?」
他打了个哈欠,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想知道的话,就拿宝贝来换吧。」对方立马不满地嘟哝起来,直骂他是个财迷,他却哈哈大笑!
那个时候,他还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该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这位「故人」的身边,装做初识或者直接吓他一跳甚至做些别的什么,他并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后,自己会犯下莫名其妙的大错,随后被天帝召去,被迫接受一个分外艰险也谜团重重的任务来将功抵过,以致于最终没能在天庭与对方相认……
他想到与之人界重逢以来的种种,便不由微微一笑。
「人总免不了一死,几十年,或百年,死得其所,没什么不好。」镇元珠之力自那头激射而来,仙气急速流淌下他的身周盘旋腾起一道白光,少顷,三魂七魄自体内一抽而出,直向昊清池飞去。到得半空中,正遇一团迎面而来的耀眼光芒,那光芒微微颤抖,似是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抵不住镇元珠之力早已飞远。
「可就算人总要一死,我却不想你死在这时,更不想你……死在这里!」三魂七魄人身,他感到整个人向下一沉,短暂的空白,紧随之,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便疾风骤雨般席卷上来。
「小野,活下去!」
一生从未入执,第一次的入执却令他为之心甘情愿被黑暗,彻底吞噬!
《姬岚野篇》
姬岚野轻手轻脚进到里屋,擦拭了屋内所有桌椅,又洗了衣服晾晒出去,换了壶内的隔夜茶水,泡了两杯茶,方才坐下来。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没用仙术,自从与天庭彻底切断了关系,他现在拥有太多时间,多到,如果不靠自己的力量做些什么,就会心里发慌的地步。
窗外已快是初春的天气了,冬天正在一步一步缓缓撤离这座小小的山头,冰封的溪水慢慢开始流动,枯寂的白草丛中也钻出了稀疏的绿色,一切都在回暖,生命重拾希望,只有他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地睡在那张自己亲手给他铺了褥子的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今天觉得怎样?」姬岚野将一杯泡好的茶水细心包好闷到稻草窠里,自己端起另一杯,坐到床边,像与个老朋友聊天那样,随意地问他。
周召吉在他面前静静躺着,依旧不言不语。拜空空子的法术所赐,姬岚野在去年冬至回到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躯壳中,而周召吉受了重创的魂魄在经过两年的调养之后也重归原位,然而,至今没醒。
空空子说:『召吉虽三魂七魄齐全,但皆是受创过重,如今人事已尽,但听天命,看他是否能有一日醒转过来。』
姬岚野看着他,他的面颊已深深凹陷下去,原本看起来有些孩子气的娃娃脸上如今颧骨高高耸出,天生微微翘起的嘴角也没了原先顽皮的意味,紧紧抿成一线,发白的嘴唇干涩着,但因照顾得当,没有开裂。
姬岚野用手指沾着那特殊的茶水轻轻地抹到他的嘴唇上,喂到他的唇齿间,一点一点。姬小彩特意从灵山昆仑采集来的九心灵芝草维持着周召吉肉体的存活,但却不能唤醒周召吉,他就这样躺着,无声无息,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能作证他依旧活着的事实,他的魂元就沉眠在这具肉体之中,却始终静默,等待着不知会否来临的复苏之机。
「真是一点都不像你啊!」姬岚野放下茶盏,不知第几次这么感叹!无赖的、聒噪的、狡黠的周召吉,怎么会有这样老实的、安静的、木偶般的时候呢?他这样好好地躺着,几乎会让人错以为他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乖巧老实的男人,却不知道这个人曾经无赖又狡猾,逮着机会便来算计别人。
姬岚野想起自己与他初见那一日,不过在道旁的茶摊上喝口水,便莫名其妙被这个男人缠上,又是要看相又是要断命之类,后来二人一起被困于古城之中,又知道了彼此的身分,更是干脆大大咧咧跟在他身旁,开口闭口皆为无赖言语,叫人听了恨得牙痒痒!他这人做什么事都是顶认真,最最看不惯放纵任性、满口胡言的家伙,偏偏就和这样一个人困到了一起。他要往东,那人便也跟着往东,他要往西,那人也跟着往西,像牛皮糖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他要是冷嘲热讽,他便笑眯眯听着,也不还口,只在骂得狠了的时候,露出委委屈屈的样子,可他真要认真与他商量事情,他就嬉皮笑脸没个准信,真真是软硬不吃,难缠得紧,可也是他,替他挡了一箭,是他,为了不让他涉险用了最蠢的方法将他捆在一边……
「你啊……」姬岚野心内微哂,放下手里的茶盅,取了剪子来替他修剪指甲。「睡着」的人总是会飞快地长长指甲,前日才替他修过,今日看,竟又长了好大一截,不吉利的东西……姬岚野将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抬起手指来一只只手指甲认真地剪过去,低声说:「你这家伙,既然都记得,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偏要旁敲侧击呢?」
他现在已模模糊糊记起他和他的前尘往事,那时在鸣溪边,他被狼妖围攻,险些丧命之时有人救了他并留了颗宝珠给他,他记不清那人的样貌,却模糊觉得对方应该是个高人,不仅是个高人,并且应该很温柔,否则,哪怕受他那算不得胁迫的胁迫而动手救人,却如何会将自己的宝贝留予他治伤养身?他后来拼命修行,不过花费短短一百七十年便登了天庭,便是存意要再寻那人下落,却未曾想,二百多年都未曾打探得此人讯息,直至下界过着了周召吉。
「什么缘定前生,始乱终弃,什么给了聘礼不作数!」他叹口气,「你要不是这种嬉皮笑脸做不得真的态度,我需要花这么久才明白你是他吗?」他想着两人错过的时间,实在很想揍那人两拳,可手举在空中,却还是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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