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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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现实里的杀手会不会这么浪漫，听说在本地负责杀人的杀手多是由外地聘来或是越南人，这些杀手应该不会浪漫吧？

男人需要英雄感，这大概是他们喜欢幻想自己是杀手的原因。很少男人敢真正做杀手，大部分男人想做的是“女人杀手”或“师奶杀手”。

真正的杀手应该爱怎样的女人呢？

美人不会爱上杀手，她们长得美，大可选择富裕安定的生活。

杀手不会爱上丑女，已经每天出生入死了，还要虐待自己？

杀手不能爱上八婆，她们会泄露机密。

女杀手又不会爱上男杀手，不安定的女人当然希望找一个安定的男人。

杀手不能爱上大女人，那会削弱他们的英雄感。

只有小女人最适合做杀手的女人。

《危险人物》里布斯韦里斯的女朋友便是所有杀手的理想对象。她不美，不丑，慌张，笨，失魂，容易哭，整天像梦游，根本不知发生什么事，一个满手血腥的男人却因此对她心软。

她是男人的负累，但一个杀手必须有一个负累――－个小孩子、一个女人，甚至一只狗，那么才可以挽回他失去的良知、爱和血肉。

十七

◎红酒·男人·女人

红酒以年分来定优劣，哪一年的葡萄收成好，便能够酿出好酒来。听说一九八二年是好年份，该年的美酒便比一九七二年的值钱，是以年份论，而不是以年资论。

男人对旧情的记忆与红酒类似，乃是以收成论。

所谓收成，并不是他当时得到一个怎样的女人，而是男人自己有什么收成，收成就是男人的际遇。

男人不太清楚是哪一年跟一个倔强的女人分手，却不会忘记他在怎样的际遇下爱上一个女人，又在什么际遇之下失去她。

一个男人告诉我，那一年，他在工厂做跟车送货，跟一个工厂女工恋爱，两个人在工厂大厦外情不自禁拥吻，被一个恶作剧者的水弹扔中。男人发誓要奋发图强，发达之后便可以在高尚的地方接吻，不怕再被人扔水弹。他不大记得那个女人，却记得当时穷困，每天只吃两片面包。

男人总是将女人放在际遇里，在他际遇最坏的时候出现的女人，他会永远感激。

在他际遇最坏的时候离开的女人，男人会记恨。

女人对旧情的回忆也跟红酒一样，但不是以年份论，而是以品质论。

女人不记际遇，只记当时状态。如果当时状态最好，容貌漂亮，身材迷人，她会特别记得那个男人。

所以女人回忆旧情时总爱说：“我最好的岁月都给了他。”

十八

◎回家的本能

无论喝得多醉的人都懂得回家，这是所有醉过酒的人亲身体会。

在的士上能够准确地说出地址，进入电梯懂得按层数，走出电梯之后倒下来又是另一回事。

自己开车的话，醉眼昏花，如无意外，都能回到自己住所大厦的停车场。

要劳烦朋友送回家，多么不省人事，也能够“醒目”地说出地址。

人说：“酒醉三分醒”，或许不是三分醒，回家是一种本能。

有人不明白某某富商、某某富家子，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还肯结婚，甘心被婚姻束缚。因为每一个人都需要一个家，人家才可以回家，可以回家，才有安全感。

家是士兵的保垒、是老鼠的洞、是蚂蚁的巢穴、是蜘蛛的网，哪有不结网的蜘蛛？老鼠也有一个栖身之所，何况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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