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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吗?让一个人复活。”她继续用她幽灵一般虚浮的口气问,“复活这种事……是随便——都可以做得到的?”
一片沉寂。
天零依然沉默,朱邪看着白杏。他知道她生气了,生气得很无力,眼泪在眼眶中没有掉下来。
(删去一段)
白杏眼眶里的眼泪滑过面颊她用化妆纸擦去,“天零,你刚才说‘事情过去了’就是指这件事?”她低声问。
“回去吧。”天零不置可否,把喝水的纸杯丢进纸篓,当先出去了。
白杏站起来往外走,朱邪呆呆的站在病房中间看着她眼眶里的眼泪——她为什么要哭?她在气什么?
天零能让死人复活。
这个认知让他不寒而栗,那证明自己和他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还有——他在睡梦中做出了可怕的事——在清醒的时候身体里的魔鬼无所作为,就在晚上出来行凶,他不能睡觉、一睡觉不知道第二天是否又有人会告诉他:他又割断了某人的喉咙。
坐倒在病床上,二十年的人生里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有脆弱感和危机感,想要人短暂的陪他;但白杏跟着天零走了。
她还哭了。
不知道在气什么。
六回家的街道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天空已是蓝紫,夕阳已经消没,但残余的晚霞仍留着橘色的斜照,温暖一边的天空。
下班的人流刚刚过去,街道上有着短暂的空旷,而街道边的店铺灯火通明,已在等待晚上新的人群。
“生气什么?”天零走在前面,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淡淡地问。
“没什么。”白杏摇摇头,跟上两步与他并肩,“生气你做这种事不告诉我。”她呵出一口气,“不过现在已经不气了。”
“是吗?”他没回头。
“我要生气什么?生气你救了人?”她又摇了摇头,“没有道理。”
“但是你的确生气了,不是吗?”他像是很随意淡淡的说。
“啊……”她笑了,看了他一眼,“怎么说,我生气你做什么都不告诉我,不过现在想想,你在想什么、你要做什么,我可能从来都没有知道过……”凝视着晚霞,她慢慢的说,“我……从来没有走入过你的世界。”
他依然没有转头,但她看见他似乎淡淡笑了,“回去吧。”
“烤地瓜!烤玉米!黄皮红心的地瓜!”街边初秋的小贩在叫卖。
她迟疑了一下,天零停住,“想吃?”
“嗯。”她摇摇头,“很香,不过我已经吃饱了。”
“师傅,两个地瓜。”他说。
“好嘞!”小贩笑嘻嘻的递过一个袋子两个地瓜,热气腾腾白烟袅袅。
那两个烫手的东西很快到她手上,她还在发怔,惊愕的看着他,他没有看她,简单的说:“走吧。”
剥开一个地瓜,她咬了一口,剥开另外一个,“天零。”
他不看也不接,“两个都给你。”
她又怔住……他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吃?”
他不答。
她又无话可说,茫然看着他的侧影,这个人……全然讳莫如深,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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