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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良森的祖父母已经去世,外祖父是年高德劭的国学大师,因为身体不好,常年在北.戴.河修养,这次外孙订婚,也未能前来。倒是他的外祖母将近一百岁的老人,身体健康,精神矍铄,特地自北.戴.河赶来参加外孙的订婚仪式,想不到竟与邵明明的外祖母一见如故,两位外婆之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下午自见了面便在洋房右.翼一楼休息室里闲坐聊天。
蒲良森走进大厅,扑面而来的阴凉气息消解了室外沾染的暑气,令人精神为之一振。只是这清凉的感受很快被空气中一缕由弱而强的浓烈味道影响,惹得生性略带一点洁癖的蒲良森忍不住皱眉。这气味难以形容得臭,又夹了一股子咖啡的焦香味儿,混杂在一起,让人想忽视都很难。他微微翕了翕鼻翼,循着味道的来源,往大厅左侧的厨房走去。
邵公馆的厨房设在底楼左.翼,是典型的西式厨房,有着干净整洁宽敞的流理台和方便同时烹饪多人菜肴的六眼炉灶,烤箱洗碗机消毒柜等一应俱全。厨房的门平时都开着,仅以两扇半人高的乳.白色百叶门作为装饰,方便厨师和佣人们进出。蒲良森来到厨房跟前,轻轻一推,百叶门无声地开阖,那浓烈的异味愈发明显。他看见靠窗的炉灶跟前弯腰站着一个穿黑色包臀一步裙的女人。弹性十足的黑色面料包裹着她浑圆饱满的翘.臀,后裙摆处一线精致的开缝剪裁,不经意间透出少许诱.人的风光来。
蒲良森站在原地,暂时忽略扑鼻的异味,默默欣赏了一会儿眼前的美好身影,这才轻咳一声,问:“这是什么味道?”
正弯腰观察烤箱的女郎闻声下意识抬头,额角猛地磕在烤箱门把手上,蒲良森站在十几步开外,都能听见那清晰的“咣啷”撞击声。女郎被撞得不轻,身体摇了摇,没能站起来,最后闷哼一声,整个人蹲在那里了。
蒲良森大步走近她,伸手轻轻握住她双肩将她扶起,让她靠坐在流理台上,挪开她捂着额头的手,检视她的额角。女郎皮肤白皙,这会儿工夫,额头已经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红肿起来。
女郎大约自己也能感觉得到,只一双大眼蓄满了泪水,轻咬着嘴唇,不教自己发出疼痛的呻.吟。蒲良森叹息。他认得她,她是明明外婆的生活助理苏乔,听明明说三年前从大学护理专业毕业后,就一直在照顾明明的外婆。他见过明明的外婆几次,她当时都很安静地陪在老人身旁,十分懂得进退。
“别动!”蒲良森轻斥在流理台上悄悄往一边蹭的苏乔,自己去冰箱里翻出来一罐冰镇苏打水,返回她身边,将冰凉的饮料罐压在她额角。苏乔被凉意刺激得发出细微的“嘶嘶”声,挤眉皱鼻,毫无往日文静自若的模样。
“怎么没陪着外婆?”他有心让她放松下来。
苏乔不吱声,垂睫盯着厨房地面的雕花地砖。
蒲良森为转移她注意力,再次问道:“这是什么怪味道?这么难闻!”
苏乔扬睫,想起自己挨撞前听到的问询,不由得捏住饮料罐,“是榴莲咖啡的味道……我在做榴莲咖啡蛋糕。”
榴莲……咖啡……蒲良森在心里把这两个词默默念了两遍,有些哭笑不得。他一向不很喜欢味道过于独特浓烈的东西,至如榴莲一类的,更是敬而远之。加之他留学英国,更习惯喝茶而不是咖啡,所以这两者结合起来的味道,真是给他的嗅觉带来不小的冲击。
“怎么会想起来做这么——别致的点心?”
苏乔为“别致”两字笑起来,“前段时间有人送我的榴莲咖啡粉,说是用顶好的猫山王榴莲冻干粉和咖啡粉以精确的比例调配,有浓郁的榴莲果香和醇厚的咖啡香……外婆向庄阿婆说起我喝这个咖啡,喝得满屋怪味儿,众人纷纷躲避的事,庄阿婆也想尝试一下。我觉得这个时候让庄阿婆喝咖啡不太好,就下来打算做个榴莲咖啡味的蛋糕给她解解馋。”
蒲良森听苏乔一口一个“庄阿婆”地称呼自己的外婆,声音轻软,早前的一点不快便也烟消云散,“以后还是悄悄地喝罢。”
苏乔瞪他,哪里还会有以后?!
蒲良森被她毫无威慑力的一瞪眼惹笑,“抱歉害得你撞到头,让我看看好一点了没有?”他握住苏乔的手腕,拉开她捏着饮料罐的手,凑近了检查她的额角,正巧这时候,听见厨房外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高音,扯着嗓门问:“你是谁?”
惟希不紧不慢地隔着十几步的距离,跟着自己的目标进了邵公馆的底楼大厅,大厅左右旋转向上的楼梯通往洋宅的深处,大理石地板和客厅挑高的穹顶给她带来怡人的阴凉感受。惟希仰起头,欣赏穹顶上手绘的巴洛克风格壁画。听说在最动.荡的十年里,此间被挪做造.反.派办公之用,当时的头子曾命人用白色油漆将整个穹顶都重新粉刷一遍,理由是破除资.本.主.义封.建.主.义四.旧。据说被派去粉刷穹顶的工人,原本是美术学院的教授,他实在不忍心让如此精美和有历史保护价值的壁画就这么被损毁,所以悄悄在原有的壁画上刷上一层透明的保护材料,随后又用一种易消解的颜料在其上绘制了大片的革.命画作,这才令得这些充满犹.太.教鲜明特色的壁画完整保存下来。
惟希轻喟,旋足继续尾随蒲良森的行迹,来到厨房外。厨房门两旁有两株高大葱郁的琴叶喜林芋,肥.厚浓密的叶子为她提供了很好的隐蔽,她只要微微往前一点,就能看见厨房内蒲良森和年轻女郎在轻声交谈,两人靠得非常近,蒲生把女郎困在自己与流理台之间。惟希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她觉得身为今天订婚鸡尾酒会的男主角,蒲生对该女郎,未免太过亲切了些。
忽然惟希听见身后有一管洪亮声音傲慢地问:“你是谁?”
惟希心道不好,厨房里的蒲良森也已听见外头的响动,回过头来。
不过是一转念的功夫,惟希已想好了说辞,却有一只修长的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醇厚好听如同大提琴般的男低音在她耳边有礼地响起:“方阿姨,她是我女朋友。”
惟希睨一眼搭在她左肩上、修长干净的手。手的主人离她如此之近,近得她能透过他身上的挺括布料感觉到他贲张的肌肉所散发出来的热量。惟希斜一斜肩膀,想卸掉这只手施加的力道,不曾想这只手却坚定而不容置疑地略微加重压力,将她揽进怀里,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叫你不要贪杯喝那么多香槟,你不听,看!现在出丑了吧?告诉你洗手间在客厅进门右手边的楼梯下面,这里是厨房。”
惟希不知道这个有着好听声音的男人是谁,但无疑他替她解了围,所以不再试图从他怀里脱身,配合地扬起微微带着一点酒意的脸,“抱歉,我就是这么左右不分,东西不辨。”
女高音“咯咯咯”笑起来,“原来是你的女朋友啊,我还当是混进来的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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