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一起围着火炉烤火,腊月里的天气,虽然白天在出太阳,气温还可以,但到了晚上,那也是冷得让人瑟瑟抖,昼夜温差不是一般的大。
这种天气里,躲在家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炭火一烧,整个屋内的气温就上来了,再煮上一壶茶,可自在了。
秦方和爸妈一起烤火看电视,自然也少不了聊聊天,看到爸妈这么辛苦,这个季节了白天还在出去忙地里的事。秦方挺心疼的,虽然说村里都是这个样子,可别人家的事他管不到,自己的爸妈自己肯定是希望他们不要再这么拼了。况且自己目前有这个经济实力了,虽然不能明说,但他也试探性的问道:“爸妈,今年种了多少地呀”?
“有十几亩呢,今年老天赏饭吃,收成都还不错”。爸爸说着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看来今年的收成真的还行,农民就是这样,庄稼收成好了,等于就是自己的辛苦劳动得到了肯定,这自然是最幸福的事情。
他们这地方每年天气变化无常,但总体来说雨水偏少,还不均匀。收成好的时候有,但干旱的时候也不在少数,人们在大自然面前就犹如一个蝼蚁,并不能改变天气,只能修一些水利设施来调节。但总归还是没改变靠天吃饭的命运,特别是在他们这个地方,因此,他们经常把收成好的年份说是老天爷赏饭吃。收成不好也只能暗自叹息,来年再接再厉。
在他们看来,这土原上一代一代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尽着一个农民的本分。直到到了秦方他们这一代,工业和信息高展,也开始影响到这个小山村,年轻人都看到了外面的机会,开始选择去大城市里谋生活,不再在这个扎根了几十代人的地方,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而又靠天吃饭的日子。
“种这么多呢,这是还好赶上今年收成好,不然不就又白忙活一场嘛”。秦方无意的说道,实则是故意把风险挑出来,老天爷有赏饭吃的时候,自然也有不赏饭吃的时候,那个时候可是愁坏了不少人。
在这个本就不大的土原上,在天气的大环境下,整个村子的遭遇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可以说是同命相连。尽管环境不太好,但淳朴的爸妈和村民们还是世代守护着这里,并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接班人。贫瘠的土地也没有让他们放弃,这就是他们的家园,赖以生存的家园。
“那我们也不能算着老天种地吧,老天要怎么下雨我们也不知道啊。收成好不好那也是老天爷的事了,我们呀,只谈管种,只有种下去了才会有收成。如果担心雨水不好而不种,那么就算当年是大丰收,那也不会和不种地的人有关系,那不也是白白浪费了一年吗?”爸爸细声细语的说道,就像是给一个初耕者在讲述耕作的道理。
“你们可以不种那么多地了,少种一点”。秦方嗫声说道。
“少种一点,人就闲着了,我们只要在地里种了下去,多少还是有点收成的,只要不是大荒年,这大荒年出现的概率多小啊。所以啊,还是得种,无非就是收成好点和差点的问题,但不种,那可就是一点都没有,这和混日子有什么区别”。
“可是……”
秦方还准备说什么,却被父亲打断了。父亲继续说道:“我们农民,生活在这里就要种地,也只会种地,要是有其他的法子,谁愿意过这靠天吃饭的日子,生活在这里不种地,怕是要被整个庄子的乡亲笑话哦”。
“那你和其他的乡亲们想过其他的法子吗”?秦方好奇的问道。
“想自然是想过的,有法子谋生的都到了其他地方去谋生去了,还留在这里就是打算尽一个做父母的职责,自己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希望子孙们不要再受这份苦了。你不看家家户户都希望孩子们好好读书吗,只有读书才有机会离开这里,你们也是”。
秦方听着爸爸谆谆的教导,心里也很是感慨,爸妈为儿女着想,想让孩子们过更好,并为此而不懈的努力奋斗。在靠天吃饭的环境下,也是希望能靠着自己的一身蛮劲从老天手里争取更多的收成。这份心意都是相通的,那种望子成龙的期盼也都是一致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为什么要离开呢,只要少种点地,别那么辛苦,在这不也能生活的自由自在吗?”秦方不假思索的问道,他现在有钱,想的自然都是怎么过的舒坦。
“就这地方有啥呀,少种点地,要是碰上荒年,饭都要没得吃。难不成吃土也能养活自己?”爸爸看着秦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估计心里在想着:你就是在外面舒服日子过惯了。
秦方赶紧说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在外面赚了钱在这里生活,不也守下了祖辈们的基业吗。为什么非得离开,城里的人现在好多都向往农村了呢”。他最怕的就是父亲目光不善的看向他了,小时候凭着这个前奏挨了不少打。
“能在外面赚钱谁还稀罕在这里生活,再说了,赚钱不得花时间啊,钱也不能从天上掉下来,就哪里赚钱就得在哪里出力。要是在这里坐着就能在外面赚到钱,那就是有出息了。”爸爸说完呵呵一笑,好像还在说,你在这里坐着赚个钱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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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心想,这还不简单,炒股不就可以吗,自己在魔都十几天炒股赚了一千多万,杏林家纺那个票就摆在那里,自己就是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买,一样也可以赚这么多。转而又想,靠炒股生活不靠谱,炒股毕竟还是不稳定,有赚也有亏的时候,自己又不是股神。自己买杏林家纺主要是运气好,难道一辈子都靠运气,他可没这个底气。于是嗫嗫说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没那么厉害而已”。
“那不就是了,所以呀,还是得脚踏实地才行,农民就得种地,工人就得好好做工。那你说我一个农民,不种地咋养活自己呢,包括你们兄弟,不都是靠着这山上的土地养大的嘛,农民种地没什么不好,工要有人做,地也要有人种,国家还鼓励我们多种呢”。爸爸说完一副自豪的样子。
“我没有说种地不好,我只是”
秦方还没说完又被父亲打断了。
“你只是怕我们太辛苦,别担心,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农民种地这是本份,我和你妈既然还做得动,还有把子力气,那肯定就是要做的。而且你们都还没成家,后面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们能挣一点就挣一点吧。现在放松还是为时尚早,你不看这村里,七十多岁的人都还在地里劳作呢。我虽然供你们种地俩上了大学,那也没有比别人高贵到哪里去,农民就是农民,还是那句话,种地是本份,我们会的也就这一点而已”。
父亲侃侃而谈的说完,秦方自知这个肯定是说不过他的,他说的在理且不谈,光是出点就是为了自己。
又能怎么反驳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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