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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几更天了,我以为你回御清殿安歇了呢,怎么又过来了?”
“刚处理完边地的事情,想着还有些不放心,过来瞧瞧。”一双洁白干净的修长手指扯住被子,往上帮我掖了掖,声音有些低沉:“我不在这休息了,一身的冷风,免得惹你寒腿凉痛,又是一番难受。我坐一会儿,等你睡了,我就回去了。”
我笑笑:“你怕我会一觉醒来消失不见吗?怎么说的如此窝心。”
凤御煊脸上倦容易见,说话的力气不足,却依旧扯了笑容,峰眉星目,浅淡的黯沉蒙不住那瞳仁中独一无二的亮。“看看你,心里放下了,也好睡一夜好觉。我想看你,不是因为你会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而是我想看,心里挂念。”
我但笑不语,扯过他的手,缓缓贴上自己脸颊,一阵刺凉感浓重,贴合到皮肤之上,却在传递到心尖上时候化成一滩暖,流于心间,怕是纹理深浅各异,都遍布无虞,充实而满溢。
幸福曾经离我太远,永远的幸福是不存在的,能感知幸福的人,都是聪明而伶俐,懂得如何在正确的角度和时间,抓住它的某个瞬间,抑或是一段光景,安心享用它。就算哪日幸福已成过往尘烟,那不过也是,拥有既是快乐的见证。
我不愿驻足期望头顶的天,我更愿站得更高,亲自伸手去触。然后即便离开,远行,甚至错失,我亦能知晓当初滋味究竟如何,自当满足。
那一觉很沉,我睡了多时,朦胧间听见邀月在我耳边轻声道:“娘娘,娘娘……”
再睁眼时,天色大亮,身边被我握着手的男人早已不在,邀月满脸笑容:“娘娘啊,您可为难死皇上了,生生在这床边坐了一夜,天亮时候你翻身时候才松了手,皇上这才敢走,生怕弄醒您。”说着,忙不迭的扶我坐起身,笑我道:“这后宫之中,除了娘娘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啊,连那凤宫的皇后都不成。”
我侧眼看她:“口无遮拦,也不怕惹祸,整天无事生非。”
邀月不怕,喜色溢于言表,接口道:“奴婢怎么不知道,这一夜每隔半个时辰就进来换一次您脚下面的暖炉,来来回回的走,看的哪里不是真真切切的。”
我垂目,扶了扶自己的腰,用力挺起身,淡淡问她:“皇上这一夜都没有睡吗?”
邀月忙着帮我穿衣,点头道:“恩,基本没怎么阖眼,奴婢每次进来都看见皇上在看娘娘睡着的样子,动都不曾动过,那叫一个深情脉脉啊。本来啊,皇上的眉眼就比别人看起来深邃,平日里看见时候,眼色厉着呢,奴婢可是从来都不敢看一下。若不是昨日遇见,奴婢还真不知道,那双冰天雪地的眼还有这种神情,娘娘您是没看见,因为皇上平日里不这样的,若你您也看见了,您都会跟奴婢一样奇怪的。”
我闻言,心下里翻覆个来回,侧过头,疑声问她:“邀月,我平日里看皇上的眼神可有不一样的地方?”
邀月一愣,想了想:“娘娘对皇上从来都是一样的,没见到不一样的时候。”
“哦,那都是些什么样的?”
“娘娘,奴婢……”邀月很迟疑,似不敢回答我问题。
我若无其事,整整衣领,扶着她胳膊站起身,走到镜前坐下,语气温和:“既然我问起了,你也知道,便是允你说真话,怕什么,只管回答就是。”
我拾起玉梳子,撩一缕青丝在手,慢慢梳着,听见站在我身后的邀月顿了顿声音,开口:“奴婢觉得,皇上是在娘娘能看见的地方绝对是个温柔体贴,爱护有加的夫婿,皇上在娘娘看不见的地方,像一个,像一个分别了很久不见的情郎。”
我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回过头看邀月满脸红霞,似要滴出血一般。
“情郎,邀月,我实在是喜欢你这个比方。”我颇为心情愉悦,转过头,望向铜镜,面目白玉无暇,下巴尖细,一双眼盈盈似有流光晃动,愈发的大。那是我的脸,我的笑容和神色,看着看着竟觉得自己都感到陌生,仿佛站在镜前再看一个跟我一摸一样却不是我的女人。笑声只有片刻回荡在房间内,乍然响起,又乍然消逝,我凝看自己的样貌,有些出神。
“娘娘是您要奴婢说的,您还笑话奴婢。”
“是啊,女子何须将夫婿看成自己头顶一片窄天,只能仰望祈求,却触不可及,若不能相濡以沫的公平,他不是情郎,是什么?”我含笑呢喃,望着镜中自己的眼,顿觉拂过一丝悲哀神色,如此贴合,如此隐密,若是旁人看了还觉是满怀喜悦,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苦,滋味独特,旁人不能解,亦看不清。
或是自己已经心有挂念了?我不信天长地久,我不信海誓山盟,可我却是期望着有亘古永存的东西。
念与知,并不能融,一个向东,一个往西,明知是背道而驰的,却还是在清醒时刻,留有半分的奢念。人,不管有多聪明,总会做愚蠢的事,不过是聪明人清醒看着自己犯傻,蠢笨的人便自以为正确的将这种傻当成信念,就似不信佛,却也祈愿得到保佑一般,连自己的觉得矛盾,如此可笑。
眉目黯淡失光,光影凝固其中,突兀姿态,却也只是微小乍然片刻功夫,再抬眼看时,依旧妩媚生姿,春华灿烂,有心去掩,又怎会被看出破绽。
“那我呢?到底什么样?”
“娘娘何时何地都是一样的,笑的倾国倾城,绝代风华,只是觉得,有些高不可攀。盛丽瑰姿,媚骨柔身,风华绰约,看着觉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我纳罕。
邀月似乎尽量思索词汇来表达,秀美微蹙,却如何也不知到底该如何说去。“就似,太过无可挑剔,滴水不漏,却觉得不真实了。”半晌邀月憋出这句话。
我再笑不出来,邀月眼中的我与凤御煊,竟成了这样的一对偶人。一个隐忍不露,一个巧装不露,没有一个真实的,谁都不输谁,觉得棋逢对手,然后狭路相逢,却不必两中取一,亦觉得这般所处,大家安然。
他人人心隔肚皮,我们两人之心,防心不止千山万水,却在某些时候,只觉得这世间没有谁更能比我们贴近彼此。若是此生我们遇见的是他人,如此,他人都会幸福,就算幸福有假,也是最真的假象。若不曾发现真相,假的就变成了真的。可我们遇见彼此,幸福从此便真假难辨,他不知,我也许也不知。
“娘娘?娘娘?”我猛地醒过神,邀月一脸犹疑:“娘娘,您今儿选什么发式?奴婢来梳,还是让刘东来梳个特别一点的?”
我愣愣点头,摸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今天腊月二十几?”
“腊月二十五了娘娘,今儿离许太医算下您临盆的日子还有三日。”
“还有三天了。”我自言自语,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忙问道:“稳婆都请好了吗?”
“娘娘放心,皇上早在几日前就让刘东去请好了,连乳娘一起,一共六人,都是清白出身的,没什么裙带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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