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3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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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说谎，不可能的。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只能继续走下去。即便粉身碎骨。

“渊夜，渊夜。”黄泉突然走了过来，他们的面前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朝气和活力。

“什么，黄泉？”收回了自己的心绪，微微回头。

“有种很奇异的味道，闻到没有？”

渊夜眼瞳猛然扩散，从黄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察觉了，这种很熟悉的气味，虽然很久没有闻过了，但是绝对不会错。

这是雪银花的族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雪银花……”喃喃的说出了一直被自己视为禁忌的词语。让黄泉面色也微微一变。

原本以为一切可以就这样过去了，原本以为可以暂时放下的时候。为什么会这样？

一直以来以为所有的雪银花族人遭受残杀，那种毁天灭地的恨意让他无法转世无法往生，痛苦徘徊的执念，如今面对尚存活于人世的族人未免太过讽刺。

如果还有雪银花族人存在，那么他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复仇又算什么？

黄泉自然是知道这一切对渊夜的打击有多么大，被命运玩弄背叛。心生不忍。“渊夜……”

“黄泉，你也感觉到了吧，他们，他们还活着，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他们死了，我一直以为……”

一种虚无的冰冷弥散之四肢百骸，一直以来存活的动力和理由在得知族人尚存时化作灰飞。不明白自己是恨多，还是怨多，但是惟独，没有喜悦。感觉就好像是被自己的信赖，自己坚信的，背叛一样。

心里反复，为什么他们还会活着？为什么，凭什么？

身为怨灵的本能，无法宽恕，无法原谅。

身体忍不住颤抖，那失却了光亮的漆黑眼瞳散乱，为什么他们还活着，为什么只有他和父母惨遭杀害？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怨气转向残存的雪银花族人。他甚至有些无法阻拦那要发疯要发泄的自己。

感觉又重新回到了死前那生不如死的挣扎一般，寒冷剥夺了他的呼吸，沉重的发不出声音。

看着那熟悉的面孔露出惊讶欣喜的目光，渊夜僵硬的，克制了许久才让自己没有仓皇离去。因为黄泉固执的牵着他的手，用温暖支撑着他。

“渊夜哥哥？是渊夜哥哥吧……”对方用那样欣喜而感动的声音，不敢置信的语气呼唤着。

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在我已经放弃一切已经绝望的时候，让我得知你们的存在。为什么……

在没有和族人失散的时候，不被外界忍者骚扰，鸟语花香，与世隔绝，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那时候的他只是和自己的玩伴高兴的嬉戏着，怎么也不会想到会遇到这么多残忍的事情。

他的青梅竹马，那个热情似火的小男孩，穿越了时光，长大了，却丝毫没有变化的站在人群中，将他一眼认出。并且无视渊夜一切憎恨，厌恶，充满了黑暗浑浊的双目，扑过来紧紧的将他抱住。

“真好，你还活着，真好……我真的害怕，在你和伯父伯母离去后，我每天每夜都在幻想见面的这一天。”他仿佛害怕是幻觉，害怕渊夜消失般，用尽力量的将他拥抱。

那种将人烫伤的温暖，让渊夜措手不及，和黄泉如春风的温暖不一样，这是一种超越了时间生死的温暖。死过一次的渊夜，真的没有想过自己还能遇到雪银花的族人，还能重新获得这种温暖，明明早就放弃了期待，早已死去的心，也仿佛重新获得生命与希冀。

如今回忆起来，才恍然发觉，自己并没有遗忘那些时光，只是因为太过美好，所以会忍不住连同那一切一同憎恨。

所以在听到他的声音，被他扑过来抱住的时候，心如抽丝，转念万分的他，最终还是没有躲开，感觉到怀中的重量，渊夜终究还是忍不住一叹，放松了身心。

罢了……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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