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3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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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莉莉丝，宝贝，对我说话，对我说话吧！”威尔一把抓起对讲机，声音到后面越来越高，最后接近祈求。

“镇静，威尔，镇静..”对讲机的那边只有电流的沙沙声，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威尔想起莉莉丝说过她会随身携带对讲的，“没有声音就是好消息，没有声音就是好消息，说明莉莉丝还在，她还在...”威尔的一只手抓着对讲机，另一只手痉挛的在自己的裤缝周围颤抖。

“吼！”熟悉的嘶吼声还是撕碎了威尔的全部幻想！“莉莉丝！”他绝望的大叫，这一刻，威尔的心里只剩下无边的懊悔，他只能想起那个拉着他的手的莉莉丝、想起那里跟他一起“约会”的莉莉丝，最终，他想起他在纽约的某个墙上没有完成的半颗心，现在那半颗心更像是在嘲笑他的作茧自缚。

“上帝啊！求你！上帝啊！”威尔踉踉跄跄的想要冲出房子，途中被客厅的一张桌子绊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将手里的对讲机捏得紧紧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上帝啊！莉莉丝，别留下我一个！上帝啊！”他像是入魔了一样不断的重复，他顶替了这个世界的守护神，之后连累了他唯一的亲人，现在...终于到最后一个莉莉丝了，他到底为什么还要活着？

“宝贝，等我！”突然，威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想起莉莉丝的日记中提到她除了依靠药物之外，一直是在依靠舒缓的音乐和一段心理暗示来约束自己的意识的。那段心理暗示莉莉丝始终没有告诉他，可是舒缓的音乐威尔还是知道的。

第无数次，威尔像是祈祷时的那样，虔诚的跪了下去，嘴里面轻声的唱着舒伯特的摇篮曲——那是他唯一会哼的舒缓的音乐，男人因为刚刚崩溃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伴着大声的摇篮曲更显出一些声嘶力竭，但是威尔不敢放轻声音，他甚至不敢停止——属于夜魔的嘶吼声从刚开始就一直不曾间断过，威尔做着自己认为唯一能做的，他怕自己一定下来就会放弃。放弃什么呢？威尔不知道，也许是莉莉丝，也许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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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莉莉丝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每一个关节都在痛，这可真是不同寻常，鉴于KV那变态的恢复力，可见“它”是有多么的不甘心。

她恍恍惚惚地听到一个沙哑到几乎破音的哼唱，很艰难的，莉莉丝辨认出那是舒伯特的摇篮曲。

“笃笃...”几乎是下意识，莉莉丝的身体敲出了“Hi”，来自不知是谁的意识。

空旷的堡垒里本就安静得紧，莉莉丝的这几声敲击声虽然轻，但是对于威尔而言如同炸雷。

从他开始唱歌已经一天半了，威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支持这么久。一开始是声嘶力竭地唱，到了晚上他就开始放低了声音继续唱，直到几个小时前“它”的嘶吼声突然之间没掉了，威尔依旧不敢停。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在变干、变紧，之后开始变痒，到后来的时候他开始不间断的咳嗽，并伴有一些血沫。

威尔知道这是自己的嗓子在抗议，它已经出血了，可是威尔不敢停，他害怕自己哪怕一点点的停歇都会让莉莉丝消失，即便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有效。

现在好了，他又听到了“安全召唤”这个命令。威尔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开始的发晕，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片的血色。“宝贝，对我说‘hi’，让我知道你还在。”

莉莉丝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最初醒来的迷茫过去，已经对这一过程是很熟悉的莉莉丝轻而易举的拿回了自己失去意识前的记忆。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莉莉丝比威尔更清楚他们之间这种奇异的伴生关系，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敲出了“hi”。

对面似乎是松了一大口气，威尔的声音已经接近破碎，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疲惫，但是他还是坚持着说：“原谅我，宝贝儿，我不是故意那样说你的，你知道的，我爱你。”

那边正在将自己扔进浴桶的莉莉丝僵住了，内维尔上校说...爱...她，爱谁呢？被他亲口承认的夜魔？

想到这儿，莉莉丝的血液又是一阵加速，她赶忙把自己浸在池子里。莉莉丝承认，在听到内维尔上校这样说的时候，有一部分的莉莉丝是开心的，但是更多的莉莉丝只是叉腰冷笑，你还能指望什么呢？

可是她有反抗的余地吗？没有，事实上，从莉莉丝在威尔面前暴露她的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平等了。莉莉丝依附于威尔存在，即便威尔也不过是一颗内芯早就换了的大树。

“笃笃...（我知道）”最终，莉莉丝也只是敲出了这几个字。

“宝贝儿，答应一直陪着我，答应我...”对讲机那边的男音越来越低沉，最后直至听不见，莉莉丝知道，这是因为内维尔上校已经到极限了。

莉莉丝再一次把自己浸在浴桶了，其实内维尔上校也没说错，她现在也许真的不能算是人类了。想起这一次因为情绪失控而导致“它”的趁机□□，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是还是让她压制住了。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莉莉丝这次趁机也将“它”吞噬了不少，这其中，就有“它”跟外面联系和制定计划的记忆碎片。

“它”的智能已经进化到了莉莉丝不能容忍的地步，而夜魔也不是没有学习能力的。这些认识都让莉莉丝感到恐慌，前一段的隐瞒固然是有她的苦衷，可是带来的结果却是双方的猜忌和更深的伤害，甚至莉莉丝差点失去她自己。

总得有人先走这一步，莉莉丝浸在冷水里面，冰冷的水有助于她冷静的思考，现在去纠结内维尔上校跟她谁伤的更深已经没有意义了，经过这次的争夺战，莉莉丝有了新的想法，她可能等不到内维尔上校的疫苗了，但是她也许发现了一条新的路。

只是...莉莉丝看着不远处的对讲机，在心里长叹了口气，刚刚男人声音里的破碎和那声卑微至极的“我爱你”还是在莉莉丝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印迹，大约他们是无法摆脱彼此了的吧。

从浴桶里出来，莉莉丝仔细系好浴袍的带子，她还要去看看监控，至于内维尔上校，他们当然还需要彼此，只是她也需要缓冲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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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和莉莉丝的妥协（修文）

?像每次一样，莉莉丝将监控的带子倒到她失去意识的最初，听着威尔通过监控传出来清晰的“宝贝，你只是一只夜魔。”莉莉丝本来高热的皮肤突然间感觉到了一阵寒冷，看着监控中她飞扬起来的太阳花的裙角，莉莉丝不自觉的用双手环住了自己，打了一个冷颤。

她不是水泥做的，莉莉丝对这个世界无动于衷的根本原因在于她的不认同。不同于威尔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来接受自己的身份，莉莉丝更像是被关在高塔里的莴苣公主，除了她的王子之外她根本就谁也不在乎。这样的漠然造成了两个结果——对他人的冷漠和王子的无比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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